“吼!!!~~~~~~~”
山中虎啸,一如往昔威风。
“哈哈哈,李公子哥哥没骗我,他的药好管用,比小和尚的药管用多了。”
食了解药,蓝黑异兽猛虎终于痊愈了,翘起尾巴左蹦右跳,连戒嗔都追不上它。
“慢点啊,小黑…”几日下来,戒嗔发现与这头异兽聊起天来比和会说话的人更聊得来,有时候会觉得称呼不便,便干脆给它起了个名字,不过这头小黑…
可不小啊。
不仅如此,戒嗔甚至发现和它在一起玩得也很开心,小黑已成了自己很好的玩伴,只是…
追上了小黑,发下此时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头刚刚被咬死的野鹿。
被毒性困扰了数日的猛兽,终于要进食了。
看着小黑兴高采烈地叼着鹿尸朝自己跑过来,熟练地撕裂一条鹿腿吐在了戒嗔面前,还伸着大舌头舔舐.着嘴角脸上的鹿血…
戒嗔几乎快吐出来了。
看着背过身去连念罪过的戒嗔,小黑侧着脑袋不明所以,不过它倒是也习惯了,早已饿坏了的它趴在地上享用起了这餐野味。
可是不敢回头的戒嗔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悄悄侧眼回头看了看道,“那个…那你好好吃饭,小和尚先回去了。”出家人毕竟看不得这幅景象,加上见小黑已经痊愈了,戒嗔倒也放心,启程下山了。
小黑在身后看着那瘦小的背影,伸着舌头舔舐.着嘴巴,愣了愣,看看爪子下的肉,便也不管了,继续享用起来。
今天戒嗔赶在黄昏前就回来了,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坐在房间里,不见那位李公子,张三坐在屋里用刀削木头,反正不能打猎,他好像是想要做把椅子,或者假腿什么的。
“婶婶好。”见到在厨房忙活的俏媳妇,戒嗔打招呼道。
“嗯,嘉容乖,去歇会儿吧,一会儿开饭了。”俏媳妇摸了摸戒嗔的脑袋道。
“哦。”戒嗔背着自己的小药箱,转身离开。
“对了嘉容啊,”戒嗔走到门口俏媳妇回头喊道,“一会儿你把衣服脱了,这两天爬山脏死了吧,吃完饭婶婶一水儿给你洗了。”
“谢谢婶婶。”言罢戒嗔心里十分开心,今天小黑的伤彻底治好了,回到家里婶婶又这么好……
“家?…”
这个字…熟悉而又陌生。
当戒嗔还小的时候,普善教导其说话,听得这个字的时候,戒嗔以为南禅寺便是他的家,可是普善圆寂之后,戒嗔觉得,家应该更…怎么说呢,更美好一些吧。
来到张三的身旁,他家的娃儿正在睡觉,而张三依旧在那里削着木头,简单至极的画面,却又十分温馨。
“张三叔好。”戒嗔小到。
“嗯…”张三今日似乎有心事,不在在戒嗔心里张三叔似乎总是十分安静在想事情。
张三拉过一旁的小椅子,拍了拍道,“坐。”
戒嗔坐下,没人说话,戒嗔眼珠转了转道,“张三叔你的伤怎么样了?”
“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好多了。”一边说话,张三一边比量着木头,由他这双眼睛比较过的东西,几乎没有偏差。
“嗯…”有的时候张三话不多,毕竟长者与小辈见经常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张三的手上有事做,可是戒嗔的脑子转啊转,在想着说些什么。
“嗯…对了!”戒嗔瞳孔一张惊道。
“吱~!”一声尖锐的声音,戒嗔的一惊一乍使得张三收上的到偏离了半寸。
“…男子汉,要有城府,不能什么事都大惊小怪,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方才可拜上.将军…”一边说着,张三还一边比量着出了差错的木头,本就不是十分满意,如今更不满意了,姑且将木头丢掷一边,转过头来对向戒嗔道,“怎么了?”
“呃…张三叔你是不是……”这些天忙着小黑的事,大家又受了伤,戒嗔忘记了问,如今想起来,那日张三阻截猛虎去路以求戒嗔安身脱逃时,的确问过那支长箫的事,“认识那支箫之前的主人?”
戒嗔虽然年幼,但绝不愚蠢。
孩童的心不会总记得住那些琐事,可是当他们想起来的时候,那原始的求知欲要比谁都强。
张三看着这个孩子,挑了挑眉道,“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得来的这支箫吗,上次你只说是叔叔送的,那个叔叔又是谁呢?”
“叔叔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任天啸曾再三叮嘱,彼此的关系对外人要做到只字不提,戒嗔耷下脑袋道,“不…不能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戒嗔没打算说谎。
张三看了看他,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长箫,道术,嘉容又称其为叔叔…”
虽然有着丝缕关联,但还不能下定结论…
“你的叔叔可是位道行高深的道人,道号长生,本名天啸?”张三突然问道。
“张三叔怎么知…”
“果然!”
毕竟是孩子,张三这一诈,便确定了心中猜想。
“这一切都是天意么,又或者是…”抬眼望天,张三心头慨叹,“薛大哥你的意思?”
“那张三叔你…”戒嗔也感觉到自己说漏了话,但还是好奇地道,“认识叔叔么?知道那柄箫之前的主人吗?”
张三看着戒嗔,他并非不想讲自己知道的告诉这个善良的孩子,只是他还有着自己的顾虑,思前想后,张三只道…
“天机不可泄露。”
“可…可是……”戒嗔心急。
“好了嘉容,你们佛家不是讲究佛缘么,或许是时候未到吧,张三叔也只是知道那柄箫的前任主人是个很了不起的英雄,不过他已经离世很久了,机缘巧合下你能得到这柄箫,想来也是缘分。”不再管很想追问下去的戒嗔,张三抱起婴孩去了厨房看自己的娇妻去了。
“怎么这样……”戒嗔有些失望。
无事无书,很快便到了晚饭时间,与近来的粗茶淡饭不同,今天的桌上有香喷喷的兔肉,可是戒嗔看在眼里,只得暗念“阿弥陀佛”。
俏媳妇忍不住问道,“嘉容啊,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只是斋菜也不吃肉,营养能跟得上吗?”
“不用担心他…”未待戒嗔答话,张三却是抢过了话茬道,“就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讲,他的筋骨已经十分不错了,想来也是你那个叔叔的功劳吧?”
闻言戒嗔一愣,的确,任天啸炼出的丹药放在药房卖也皆是上品,即便如今戒嗔的包裹里还有许多临行前傅灵松与任天啸赠予其的一些丹药。
“唔?开饭啦?”门口走回来一人,正是李月,如今身上的伤已经都痊愈了,今天出去走了走,呆在屋子里,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俏媳妇摆好碗筷,李月一屁股坐下,对上了张三的眼睛,竟是吐舌做了个鬼脸。
戒嗔看在眼里,只道不解,不过这个李公子哥哥一直都怪怪的,也就无妨了。
饭桌无话,但也算不得安静,李月的吃相着实有些吓人,一只野兔大半都是他自己吃下的,俏媳妇还给其添了三碗饭。
戒嗔有些诧异…
今天为何会有香喷喷的白饭?
“喂小孩儿,有饭不吃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对上李月那满面油花的脸,戒嗔心里想笑,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不知为什么他对李月总是有些惧怕,还有些眼熟。
“…嘉容。”张三突然开口道。
“嗯?”戒嗔停下筷子。
“你…喜欢这里吗?”张三问道。
“嗯!”没有半分犹豫、
“什么!?”这倒有些出乎李月的预料。
“在这里张三叔和婶婶都对戒嗔很好,还能帮到别人,最近又认识了‘小黑’,小和尚想不出有什么不好啊。”戒嗔实话道。
闻言张三缓缓低了下头,夹了口饭放进嘴里,一旁的俏媳妇还撕下块兔肉递到张三的碗中。
李月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人,旋即放下筷子皱眉道,“好了好了,扭扭捏捏的要耗到什么时候?小家伙儿,我来跟你说吧…”
“嗯?”戒嗔看着李月,忽地灵光一现…
他跟虎子哥好像!
“是这样的,”李月用满面油花的脸对着戒嗔,一本正经地道,“我要离开这了,很明显这里的村民不喜欢外人,不过倒是挺喜欢你的,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喜欢我,我跟你张三叔也聊过了,你可以留下,也可以走,不过刚好明天我就要走了,所以他想看看你的想法,要是想离开他想托我带你一程,怎么样?”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切来的有点突然。
村民喜欢戒嗔不假,但是在村民的眼中,是由于他的缘故才引来了这个李月,才引来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人盯上了战外村,所以村民的意思是希望保持原有的规矩,不接纳外人。
但是张三也表态,只要戒嗔想留,就不可以逐其离开。
戒嗔听了李月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看了看张三,又看看低头不语的婶婶。
“怎么…”戒嗔心里很舍不得,虽然只在这里生活了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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