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外村中有着这样一件往事,当时幸存下来的难民逃到这里,开始建屋耕地,大家也重新燃起生存下去的希望,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维系纪律,供给大家食物的张三,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村子的领袖,也得到了众女子的青睐,尤其是长相最为俊俏的俏媳妇。
安定下来后,村中缺衣少粮,张三狩回来的野物不但可以提供食物,还可以剥下皮毛制成衣服和鞋子,在耕种供给不上,又缺少买卖的情况下,打猎成为了一个良好的生存渠道。
于是村中的许多男子,也都日夜训练,不仅是为了村子出一份力,也想像张三一样风光,尤其是在俏媳妇与张三还未结连理之时。
这并非是恶的一面,只是不同时局下的人性。
而参加成为猎人的其中一人,便是猛子的爹。
然而打猎远比众人想象得难得多,吃不饱饭的他们单是发现猎物便要耗去大半的体力,而动物的警觉性又极强,还未到射程便已被猎物们发现,即便勉强射中,又无法射中要害,受惊的猎物撒腿便跑,而早已疲惫的众人根本就追不上,之后他们倒是也抓了几只狗崽,饲养起来加以训练,经过长期的失败,他们最后四五个人通力合作才能勉强捕获一只猎物,而且成功率也只有四成。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张三所做的事究竟有多难。
不过在几次狩猎之后,众人建立了些信心,在熟悉了附近的各个山头后,他们发现了一座比一旁山脉要大出一半的巨山,猎人的直觉告诉他们这里定有了不得的猎物。
而同时,这也是唯一一座张三曾数次前往,却又每每空手而归的山头,而且据说,张三甚至在这处山中受了伤。
那时的张三似乎还没有从战火的硝烟中走出,他的双眼无神,对人对事都很漠视,之前很少有人在意或者说是注意他,直到他救了俏媳妇,将狩到的猎物拿回来分给大伙儿的时候,人们才开始关注他。
可饶是如此,他除了打猎,做得最多的事依旧还是盯着眼前的空气发呆。
听闻他打猎受伤后,还没和他在一起的俏媳妇前去探望照料,可是这个张三坐在屋子的火炕上,盯着墙壁,都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也让其他的猎手们认定,如果他们能从那座山上打到猎物,那么说不定在村子里的地位,会在张三之上。
可是扪心自问,他们也知道如果张三都失败的话,那么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成功,但如果大家合作,则不一样了。
当时有几个领头人召集起了村中的猎户,共有八名,也包括了猛子的爹,那时的猛子只有八、九岁,那天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这八位猎户,只回来了三个,可惜的是猛子爹并不是其中之一。
当村民们问这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们也说不清,只是说大家看到了猎物,按照计划分散开来,以防猎物逃掉,可是接下来他们并没有等到事先说好的讯号,取而代之的却是自己同伴们的惨叫声。
当有人在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没人作答,幸存的一个人坐不住了,开始去寻找,而他只看到了地上的血渍,和飞散的肉片…人的肉。
恐惧的驱使下,大家再也等不了了,开始疯了一样地往回逃,最终逃回来的有三人,其中一个疯了,问他什么也不明白,最后在前年的饥荒中饿死了。
当张三闻讯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那座山里的猛兽很危险,以后村子里的人不要再打那个地方的主意…”
自那之后,那座山便成了战外村的禁地,逃回来的另二人也多负伤,安心耕田种地,再也没有拿起过弓箭,村中的猎户也就只剩下了张三一人。
好在山中的猛兽似乎只习惯于栖息在高山中,所以也从未下山打扰过村子的安宁。
而今天,这座巨山的山脚下正站着两位整装待发的孩子,王猛与戒嗔。
“村长爷爷说这里很危险,你真的要一起来吗?”戒嗔关心地问道。
“这叫什么话,要救的可是我娘,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来吧,话说回来…”猛子有些歉意地道,“你来这里也不久,犯得上冒这样的险吗?”
“当然啊,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小和尚来说,这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德呢。”戒嗔满足地笑道。
猛子听了一愣,心道这也算得上道理?
侥幸心理是很可怕的,而今天的两个孩子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来的,他们觉得自己只是来采药,又不是来狩猎,这么大的山,就算刻意去找猛兽也不容易吧,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来找那猛兽的。
只想着赶快采完药,便即刻下山。
不过这一走起山路,可着实是让猛子惊了一惊。
“喂,呼呼…你…你慢点。”常在田间干农活的猛子,本有着很好的体力,可是爬起山来,不消一会儿就被戒嗔落得老远。
“嗯?”戒嗔回头,这才发现猛子正喘着大气被自己落下老远。
“哈…哈…你…你今天怎么能爬这么快的?”好不容易赶了上来,猛子拄着膝盖,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能是因为小和尚经常爬山路吧,爬得多就好了,而且这座山更大,要想按时赶回去,得走快点啊。”戒嗔答道。
“呼…呼,你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戒嗔初时给猛子娘看病已让猛子刮目相看,如今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孩子爬起山来也能落下自己,着实让猛子吃惊不已。
“继续走吧。”猛子抬脚,拿着棒子打着两边的荒草,以防脚下有蛇。
“猛子哥啊,我们来这里不告诉张三大叔真的好吗?”戒嗔有些担心,今早出门俏媳妇只以为戒嗔是像往常一样去山上采药,并不知道是这座张三强调不允许村民接近的山脉。
“没法子啊,你来的时间短还不了解张三叔的脾气,用村里长辈们的话来形容,张三叔说的话就如同军令一样,简单又不能更改,尤其是在这种小村子里,这些年也有对这座山好奇的人,但就是因为张三叔的那一句话,就一直没人来过,你要是跟他说了,那就甭想来了。”猛子所言不假,张三虽然跟俏媳妇成亲后,这两年的话稍微多了些,算不上少言寡语了,但是从不说废话,依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在第一次暗中保护戒嗔采药的时候,无意发现了戒嗔有些本事,便也安下心来,之后便没再同往,毕竟如今他打到的猎物时村子口粮的一大来源,不能每天陪着戒嗔。
加之年幼无知,两个孩子都没有意识到,这座山究竟有多危险。
几个时辰过去了,两个孩子已经爬到了很高的地方,戒嗔的气息还算平稳,可是后面的猛子已经呼哧呼哧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戒…戒嗔啊,你怎么停了?…”虽然心里非常想休息,但是这件事关乎到他的娘亲,便怎也不肯服软。
“有点奇怪呢。”戒嗔看着四周,抓起了脑袋。
“有…呼呼…有什么奇怪的?”猛子也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而后道,“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怪啊。”戒嗔抿嘴道。
“嗯?”猛子不解。
“我们刚到山脚的时候,还能偶尔看到鹿啊,猴子,松鼠什么的,怎么到了山腰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里就连生息感觉都很弱呢。”戒嗔道。
“有吗?会不会是你多心啊,我怎么感觉不到?”
戒嗔还小,他并不知道生息这种东西是需要经过修炼才能体会得到的,在任天啸与傅灵松手下修炼的那两年时间里,他已触到了‘道’的门坎,感受生灵气息,可是猛子是察觉不到的。
对于森林和深山了解不多的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说明这是捕猎者的地盘。
草原中的捕食者通常会划定自己的地盘,比方说可以通过排尿和排便,这就是为什么成年狗每次排尿都要分多次,换不同的地方。
通过这样的方法,可以让其他动物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嗅觉灵敏的动物们往往会躲开这里,而闯入这里,通常只意味着一件事…
另外的捕食者来争夺地盘。
草原上的狮子往往都会这样做,他们捕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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