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山下一酒馆内,被打发下山的冯无忌正坐在一旁饮茶,等了许久的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在等的叔公冯胜,与一个他不愿见到的人…
“你…你怎么来了!?”冯无忌大皱眉头。
“嘿嘿,小娃儿你还记得贫道啊?”说着傅灵松就欲伸手去拍前者。
“你别碰我!”冯无忌后撤一步全身戒备,到现在他还没忘记喝得又吐又呕的傅灵松把鼻涕抹在自己身上的事。
之前傅灵松将自己想法全盘托出后,冯胜不但没再发难,反而不反对傅灵松跟着自己。
“好了,”冯胜摆了摆手道,“无忌,你先返回山庄吧。”
“呃…是,”不论心里怎么想的,但冯胜说的话冯无忌深知是绝不可违背的,“那…叔公您呢?”
“老夫还有事,带着你不方便,你爹昊德不过是想你出来长长见识,现在知道自己功力不济,还不赶快回山庄练功?”冯胜道。
“是…是!”冯无忌低头再无话可说,身为如今麒麟山庄庄主冯不凡的长子长孙,自落生起冯无忌便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加之其天赋异禀,有很好的武学根基和环境,十来岁便有了不小的本领,超过山庄内任何一人似乎都是早晚的事。
可是那一夜……
山庄夜半嘈杂,年幼贪玩的他悄悄跟了出去,看到了令他一辈子也无法忘却的景象。
一个手拿断剑,身穿道袍的人立在门前,围着他的是麒麟庄内的一众高手,其中还包括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爹,和一向敬仰的二叔,可饶是如此,却也奈何不了这一人一剑。
那夜起,冯无忌便更勤加苦练,加之其本就有极高的天赋,方才十六岁,在山庄内便少有敌手。听闻那如同神灵般的三叔公要出山后,他再三央求其祖父冯不凡,终于是得到了这次陪同冯胜下山的机会。
而冯不凡的应允和冯胜的默许,还有着很大的深意…
作为下一代的长子长孙,冯无忌被寄予厚望,很有可能成为继冯昊德与冯昊寸之后的第九代庄主。
这一次的历练,可谓意味深远。
在打发走了冯无忌后,冯胜转过头来对傅灵松道,“接下来,你又有何想法?”
“呦!?前辈您主动问人建议,真是难得啊,哈…”见冯胜眉头一皱,傅灵松也赶忙咳嗽两声故作正经地道,“前辈已经这么成功地教训过了我家那个师弟,也就证明了那首破打油诗上说的根本就没有凭据,而且即便前辈想教训他们,等到在一年后贵山庄举办的‘武林大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不是更好?”
“废话少说,老夫容你跟来,可不是听你鬼扯的。”冯胜喝道。
“嘿嘿,看来前辈是肯定贫道的作用了,”傅灵松脸上的笑缓了缓,意味深长地道,“当年栽赃那紫衣剑客的可不止前辈您与瀛洲岛主啊。”
“嗯?你说什么?”冯胜瞳孔一怔道。
“当年那个紫衣剑客初入中原,着实被传得太神了一些,是因为他一举‘打败’了三大高手,而非两位,而这第三位高人的功力究竟有多深,那是当时和前辈您与瀛洲岛主一样的谜啊,虽然只是猜测,但…”傅灵松趁掌柜不注意顺手拿了壶酒揣进怀里而后坏笑道,“既然杀瀛洲岛主是假,打伤前辈您是假,那么重创这第三人的消息,也很有可能并不属实啊。”
“你说的莫非是…”冯胜似乎已猜到了这第三人。
“哈!~”傅灵松与冯胜走出店门,掏出酒壶痛饮一口而后满意地道,“契丹族萨满教的…大祭司。”
冯胜与傅灵松这对八竿子打不到的二人组,选择了北上。
回到战外村,
自农家汉狩猎回来后,戒嗔对夫妻二人虽心存感激,但是由于生活习惯格格不入,几日下来房内的习惯已渐显得怪异。
寺庙中的生活很有规律,戒嗔每日辰时起,戌时眠,而农家人起的早,戒嗔便也跟着早起希望可以帮上忙。
可是冲突在于农家里挂着自制的熏肉、腊肉,每天饲养家禽,这些事是戒嗔实在做不来的,他以往下山看到山下百姓吃肉喝酒倒也算了,可是终日都要见‘红肉’,却是佛家中人无法忍受的。
本想尽早辞行的他奈何身体还没恢复,加之农家人盛情难却,自己就也在心里道再多留些时日。
这一天农家汉早早背着弓箭带着‘阿汪’入山,同行的还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些年纪稍长的男子。
吃过午饭,帮俏媳妇做过家务,戒嗔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望着墙外发呆。
俏媳妇哄娃儿睡着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吐了口气,本想像往常一样也去炕上休息会儿的她,看到了戒嗔那孤零零的背影…
“还只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苦行,还险些病死郊野,这也使得初为人母的俏媳妇心生怜悯,女人的母性气息在泛滥。
迈过门坎,俏媳妇抻了抻围裙坐在了戒嗔身旁,“怎么了小师傅,又在参什么大道理呢?”
“呃…”本在沉思的戒嗔被惊了一下,发觉是俏媳妇赶忙点了点头道,“女施主…没有想什么大道理啊,只是,只是…”
“呵呵,小师傅你可别再叫俺什么女施主了,”俏妇人拍了拍手上的杂尘笑道,“你年纪小,俺家当家的说你是隔辈的侄儿,嫁夫随夫姓,你叫俺张婶就好,不然叫俺婶婶也行。”
“婶…婶婶?”戒嗔对这样的称呼有些陌生,他曾在化缘的时候听到别家的小孩这么叫过别人,可是自己…还从未这么称呼过别人。
“是啊,婶婶就是叔伯的媳妇儿,这样俺家男人就是你的叔叔,好不好?”俏媳妇笑道。
“叔叔?”戒嗔脑海中想到了任天啸那孤傲的身影,心头忖着,“小和尚倒是有叔叔,可是没听说过有婶婶,为什么叔叔找不到媳妇儿呢?”
“喂小师傅你又在想什么呢?”俏媳妇拍了下戒嗔的脑门娇嗔道。
“呃…哦对了,那婶婶也不要叫小和尚小师傅了,师兄们都叫我戒嗔的。”戒嗔道。
“戒嗔大师么?”俏媳妇喜笑颜开,“那你的本名呢?”
“本名?”戒嗔一愣道。
“是啊,戒嗔的话不应该是你的法号么,你该有俗家名字吧?”俏媳妇问道。
“小和尚的俗家名字…”
戒嗔抬眼望天,那是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很少很少用到,很少很少有人这样称呼过他,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初遇任天啸时,后者提起的…
夜晚降临…
“荀易,字嘉容么?”夜半屋外有零星鸟鸣,说明春天已经渐近。
农家汉子张三擦了擦脸,脱下外衣,可看清那两条手臂结实清晰的肌肉线条。
“嗯,俺说当家的,你是怎么想起来问那孩子的名字的?”俏媳妇一边帮农家汉子叠着衣服,一边问道。
农家汉转过身去把麻布挂起,或是因为疲惫,语出淡道,“知道个名字总比叫‘小师傅’好吧,毕竟也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
张三用木板给婴孩搭了个小床,婴儿入眠,夫妻二人相拥榻上。
“当家的…”女子钻在农家汉怀里,声音娇羞,如同蚊子。
“嗯?”农家汉淡道。
“嗯…那个…月事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呢……”埋下头,俏媳妇满面羞红。
“……”沉默了一会儿,农家汉撇嘴道,“那个小师傅在隔壁,孩子也在…”
“不会吵到他们的,俺不出声?”
“你每次都这么说…”农家汉扶起俏媳妇的下颚,看见那满面的桃花,也不由心动,翻身欺上,房屋里一夜的春宵……
戒嗔这边,瞪大眼睛看着屋顶,回想着早些时候俏媳妇给自己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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