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法天?哪里来的?数十年前老朽分明为那普善占卜一卦,其有百岁功德,具佛陀慧根,如今算来比老朽年长十岁,该尚有十数年阳寿才是,难道这一切都是……”
老者盯着戒嗔,瞳孔瞪得很大,竟是觉得戒嗔身上有一股他故人的气息,他忽地一只手拍在戒嗔前胸,戒嗔躲闪不及,可是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没有丝毫力道,根本就不痛不痒。
“果然,你的身上…定是那普善,他竟做到这个地步,为了引你向善,他竟将佛家的…”
“啪…”一脚踏地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谈话,老者与戒嗔都感觉到一股比寒冬腊月的冷风还要刺骨数倍的杀气。
二人几步远的地方,正站着那个连杀‘千里神兵’三位高手的‘影兵头领’。
一双猎豹的瞳孔,两条黝黑结实的臂膀,两柄特制打磨的短刀别于身后…
单是这股纯粹的杀意,已让戒嗔的两条腿不听了使唤,抖得厉害。
“咳,呵呵…”可老者竟连回头看的意思都没有,或许是他知道自己大寿已尽,眼下只想交代下身后事,他盯着戒嗔,从怀里拿出件事物,交到了戒嗔手上,“拿着它,以后有机会,请交到老夫女儿的手上,她就在大雪山上……”
“呃等…等等,老施主,你看后面有个人啊,好可怕,他…是干什么的?”戒嗔只是与那人对视,便觉得心胆俱裂。
“哦,他啊,他是来抓老夫回去的,不过你不用在意,老夫已命不久矣,只要散了这股真气,他们便再也奈何不了我了,你快些走吧,这汴梁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老者劝道。
“他走不了,你也得回去。”这抹声音低沉如同野兽,只是听来,便令戒嗔连吞口水。
“呃…老…老爷爷,他不让我走,要不这个还是你自己带回去吧,”天很黑,戒嗔也看不清手上拿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好凉。
“呵呵…没…咳咳咳,没关系的……”老者声息渐弱,咳出大口鲜血,用尽最后一口气强道,“你今日…咳咳,并无将死之相,不用怕,只需走,冥冥中…天意…自有…安…安排。”
语毕,老者气绝当场。
于戒嗔来讲,这是个糟糕而又莫名奇妙的夜晚。
来到汴梁城的他沦落街头,被梦庵吵醒的他张眼便看到黑夜中一个将死的老头,老者临终前又和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话,而现在老者猝死,戒嗔的神经却不允他为亡者哀悼,因为……
前方渗人彻骨的杀气,已让戒嗔的两条腿都哆嗦了起来。
一脚踏前,这位野兽一样的‘影兵头领’抬步走向戒嗔。
“呃…啊!~”戒嗔后退时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冰凉的屁股已感觉不到了疼痛,这也难怪,便是武林高手,面对如此凌厉的杀气,也要胆寒三分。
其确认老者死后,视线方才挪到了戒嗔身上。
“唔,好凌厉的杀气,是谁呢?”月光下又有一人影闪出,顺着小巷穿过,一袭紫衣,面戴黑纱,其余光瞥了下戒嗔的方向,便赶忙移开,站在中央与黑衣‘影兵头领’对视道,“果然是你。”
‘影兵头领’对眼前突然窜出的人十分诧异,那双凌厉瞳眸盯着紫衣来着上下打量,眼珠不转,脑袋却是左晃右晃,似在思考。
“喂小鬼,刚刚这个老头不是叫你快走么,怎么还留在这儿?”紫衣人头也不回,留给戒嗔一看十分熟悉的背影,在哪里见过?
夜太黑,心混乱,
想不起来了。
“那…谢…谢谢施主。”说完,戒嗔转身离开,走时还不时地看了看地上的老者,再摸了摸老者临终前交给自己的事物,心里盘算着,“太阳出来就离开,这个地方太吓人了,又没地方住。”
影兵头领见势要追,却有一道劲风袭来…
“四年不见,已忘了我吗?”紫衣人说着手化成刃打向影兵头领,后者当即避开,却不料掌边的气劲硬生生将自己胸前衣衫撕裂,还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鲜血滴落。
影兵头领意识到来者不是泛泛之辈,几个翻身退后,周身肌肉紧绷,双臂祭出,两柄明晃晃的短刀架在前方,摆好架势。
“哼,这就是当初你架在我脖子上的两柄短刀么?”紫衣人撕去面上黑布,露出的面容,高鼻梁,长下颚,眼神凌厉,竟然是…
曾经与梁帝朱友贞合作,前去南禅寺夺剑并击杀广缘的那名异族剑客。
而他与影兵的五位头领,也多少有着那么一点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