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四年前,那夜里李泓涵败在长剑剑客手下,被朱友贞手下影兵押入汴梁城内最隐秘之地牢,终日不得天日,朱友贞在得到自己所需信息之后,并未打算放走老者。
一来,老者身份特殊,届时若是其寻到梁帝朱温,告发自己,怕是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便都无法实行。
二来,若是被其返回大雪山,势必会多一股反抗自己的势力。
三来,留着此人,日后也可能会有用处。
所以朱友贞没放走老者,亦没杀了他,在借刀杀人之计成功以后的一年里,朱友贞成功登上帝位,忙于朝政,笼络人心,抵御大晋的他,一时也就无瑕顾及此老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李泓涵受尽屈辱,作为一个七旬长者,这样的苦难本已足够夺其性命数次,好在其有着不错的内家修为,护住心脉,才撑至今日。
老者的身份并不寻常,他失踪了这么久,大雪山上的人早已派人去找,却一直没有线索,加之中土之地如今局势混乱,又身为异族,大雪山的的人寻之良久,却一直都没有线索,直至一年前,他们终是决定出重金聘用中土奇人…
‘千里神兵’。
‘千里神兵’寻至汴梁,行事谨慎,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找到那处隐秘地牢,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汴梁城内,可谓举步维艰,要避开梁帝的爪牙,还要留心昔日的同行竞争对手。
最后他们终是寻得了老者,并将其救出,不过可惜…
撤离的路上遭遇了‘影兵’头领的截杀,三位高手皆遭遇不测,至于余下的人,在阻挡其余影兵的追击,亦是生死未卜。
回到当下,戒嗔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老头,小心地上前问道,“老…老施主,你现在身子很弱,还是别乱动了。”
老者不过笑了两声,便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寒冬的深夜,他的头上却留着黏稠的汗水。
“咳咳……”老者轻咳两声,看着身上的银针,再盯着戒嗔,眼神中尽是好奇、疑问与沉思,“小家伙,是…咳咳…是你为老夫针灸疗伤?”
“嗯,是啊,小和尚懂些医术,所以老施主您不要乱动,你现在的身子还很弱。”戒嗔好言劝道。
可老者却皱起了眉头,手上掐指询问,不解道,“你…怎会如此善良?”
“呃?”这倒是问得戒嗔一愣,抓了抓脑袋道,“出家人治病救人本来不就是应该的吗?”
“哦?”这让老者更是不解,不过其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活了七十几岁的他,对许多事业早已看开,当下摆了摆手道,“咳咳…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小家伙,你可否扶老朽去那边墙角坐坐?”
“…嗯,好。”戒嗔闻言搀起老者,将其抚靠在墙角。
“小家伙,你是何年生人?”老者问道。
“贫僧天佑元年出生。”戒嗔如实道。
“哦?呵呵…咳咳…”老者喘息的声音又重了许多,抚着前额摇头低声自嘲道,“梁帝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婴孩,老夫泄露了那么多天机,可这小家伙却大模大样地出现在了梁帝府的门前,而我又在将死之际方才发现算漏的那一卦,竟藏在北天七星之中,这都是天意么?我已无力除他,反而还被他施救……”
“呃…”戒嗔听不懂,也听不清老者在嘀咕些什么,可是他看得到老者两颊的汗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稠,而且其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汗如油,喘如牛,
此乃将死之征兆。
当年下五台山为山下村民驱瘟治病的时候,戒嗔看到过太多这样的场景。
“老施主,你还是不要乱动了,不然戒嗔也没法给您治病啊。”戒嗔的语气有些焦急起来。
“戒嗔?这是你的法号吗?是谁给你起的?”老者对戒嗔,似乎格外感兴趣。
“呃…是爷爷给起的。”
“爷爷?你的爷爷是谁?”老者的语气变快。
“是普善爷爷啊,是小和尚在南禅寺出家时的住持呢,很了不起。”
“普善…普善……竟是他!?不,不会,老夫与那普善有过一面之缘,他绝无子嗣,他如今该是显通寺的住持才对。”老者的说话举止有些怪诞。
提起普善,戒嗔的心里不禁隐隐作痛,他答道,“没有啊,爷爷他一直都是南禅寺的住持,而且爷爷他四年前已经去世了,显通寺的住持是法天老爷爷,贫僧也不是普善爷爷的亲孙儿,只是从记事起,便这么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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