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涿州城的途中,一路结伴武林各家先后离去,当下只余下麒麟山庄冯昊寸一行人以及与薛韧同路的慕容府慕容章一伙。
如今已近申时之末,冯昊寸一行人,亦要告辞离开了。
冯昊寸与身旁的慕容章寒暄几句过后,这才发现身后的薛韧如今竟是神不守舍,不知心思跑到了哪处。
“薛小兄…”冯昊寸拍肩叫道。
薛韧猛地抬眼,这才发觉自己走了神,见冯昊寸上前说话,赶忙回道,“冯兄何事?”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要带着麒麟山庄的弟子们返回山庄了。”冯昊寸道。
薛韧这才发现冯昊寸一行正欲离开队列,方才拱手施礼道,“薛某代表唐廷多谢各位义士仗义相助。”
寒暄两句,冯昊寸看着薛韧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蹙眉道,“薛小兄弟,不论如何,如今大战告捷,也是一桩好事才对,你不该如此悲观,大丈夫岂能患得患失?”
薛韧明白前者意在告知自己如今虽然痛失部下,只余这些残兵,但是必有东山再起之日,不该如此沮丧。
“兄长教训的是,可是…”薛韧眼神迷离,回道,“不知为何,我昨日夜不能寐,今日思绪起伏不定,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真想马上赶回洛阳,确保昭宗周全。”
闻听此言,一旁王矩赶忙上前劝道,“不可啊薛将军,那洛阳乃是河西专属势力,如今将士们身心疲惫,更有这么多的伤患,当务之急应该马上赶往涿州城,再行商议才是啊。”
冯昊寸虽不大明了个中因果,但也觉得王矩所言在理,只认为是薛韧操劳过度,如今精神过于紧张所至忧虑太多,便劝道,“王将军说的是啊,与紫衣人一战已是消耗不少,你该找个可以安心休养的地方好生调理声息才是,先不要担忧太多了。”
薛韧点点头,送冯昊寸等人离去。
就在冯昊寸一行走后不过片刻功夫,不远处的草丛里似是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薛韧一行人般,更有声音嘀咕道,“喂喂老大,如今碍事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差那‘慕容府’的人了,我们还等吗?”
草丛中的另一双眼看向薛韧部队所行进的方向,皱了皱眉头最后终是下令决定道,“不等了,他们已经进入了河东势力,在等一会就要接近岐沟关了,如果让晋王的人发现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但若是出了差错,可是会开罪‘慕容府’的人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局为重,”为首之人微微摆手,低喝一声,“上!”
荒草丛中人头涌动,树枝上枯叶落下。
薛韧瞳孔一张,如梦方醒,大手一张调动人马戒备,慕容章早觉不对,如今变故突生,他已先行一步前去制敌。
眨眼之间,周遭闪出身着麦黄色衣着的蒙面人近百,一时间杀得薛韧人马措手不及,不过才刚照面,唐廷百余人残军已有近半倒在了血泊当中,再无生息。
这些身着麦黄色衣衫的不速之客各个身手不俗,加之唐军本已是疲惫之师,又携伤患,双方实力悬殊,可是已经压倒对手的这些人并没有罢手的打算,就连早已没有战斗能力的这批伤患亦不肯放过,一刀一命杀得干净利落,似要斩草除根。
薛韧这边尚能勉强杀敌的只有曹子祥、王矩、郑良,以及慕容章所率的十名左右的手下。
薛韧手持长枪杀敌,眼看仅剩的兵士一个个倒下,其心中所剩无几的耐性被一点点侵蚀,可是他却迟迟不肯拔出腰中神兵。
慕容章一身“天罡正气”护身,出拳之重,所中之人轻则骨骼碎裂,口吐鲜血,重则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曹子祥也接连制敌,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显然这半路杀出的神秘人意在唐廷残军,而不是“慕容府”一众。
这批神秘人的实力之强远远超出薛韧的想象,而且彼此配合无间,更是让人头痛至极。
曹子祥这种可在万人大军中救下郑良的猛将,如今却在数个刺客的围攻下难以自保。
“是谁派你们来的!?”王矩怒声喊道。
薛韧听到王矩的质问,忽地想到了什么,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最后瞳孔一红,弃掉已被斩断的长枪,拾起地上一把长剑,手起剑扬,斩下一名刺客臂膀,上前一步抓住前者衣领扯下其面罩,似是确定了什么,瞳孔暴张怒道,“你们可是晋北‘黄金兵’!?”
前者见状,当下咬住衣领,竟是服毒自尽。
而在其衣领下方的肩头上,薛韧看到了他所寻找的隐秘刺青,一朵菊花。
慕容章似是觉察到了薛韧那边的动静,这才也抓过一名刺客,扭断其脖颈,在同样的位置发现了那朵菊花刺青。
慕容章大怒,“好啊!你们‘黄金兵’的胆子当真是愈来愈大了,不但在此跟我‘慕容府’撕破脸皮,更是伏击朝廷军队,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股被称作‘黄金兵’的为首之人听到慕容章的怒吼,当下心头一横道,“既然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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