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薛青一愣,不明其言所指何意,“薛大哥武艺高强贵为唐军将领,战场上多为马战,所以……”
不待前者说完,任天啸忽地笑着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贫道知晓了,你忙去吧。”言罢任天啸已边读着信边大步离开了。
薛青一头雾水,他的剑法确是薛韧亲手所教,但薛家后人精通十八般武艺乃是常事,为何这道人有意留住自己问了这么一句呢?
思不出答案,只是徒增烦恼,薛青又有要务在身,便转身离去了。
涿州城薛家府邸内,任天啸踱步进门,还未见屋中人,却已先闻屋内声了。
“你个短命鬼!你大哥派人来找你你却不在,又跑哪神溜去了!?”
转入屋内,便见了腆着大肚腩的长孙孤月,虽是显得有些臃肿,但秀丽仍在,只是气色憔悴,脸色惨白。
“你这婆娘,小心下服药贫道给你多加几味,送你去找阎王对骂!”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任天啸心中也难掩苦涩,“兄嫂面色之惨,已渐如死人,便是以贫道的修为,也实难坚持如此之久,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持着她?也亏她还有力气骂我…”
经过几月照料,加之任天啸又是养生行家,他比谁都了解长孙孤月每日所消耗的精元是何等之大。
“你…”
不待长孙孤月开口,任天啸赶忙把信朝其一掷,以防前者口不留情。
“这是什么?”长孙孤月拿起信,瞳孔一张道,“是薛郎的!”
任天啸点头道,“不错,你过目一下吧。”
长孙孤月开始时脸挂笑容,不论如何这也是阔别数月夫君所写的信啊,但随着逐字读下去后,长孙孤月收起笑容,开始凝眉思索。
任天啸见状在一旁徘徊道,“贫道真是搞不懂,大哥以前可是说武林中虽是高手如云,但置于战场上并无多大用途,当初贫道帮他号召武林联盟,也是要做些断粮,窃取情报打探消息的任务,虽说最后没成功,但大哥可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将武林人士置于战场,那绝对是无计可施,死马当活马医的下下之策。”
长孙孤月道,“敌我两军实力悬殊,或许薛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可是…”任天啸摇头道,“大哥的剑尚未出鞘,定是留有余力才是。”
长孙孤月闻言道,“两军交战,兵士数以万计,便是薛郎剑锋独步当世,又能多杀几人呢。”
“贫道虽不懂行军打仗,但也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任天啸摆手道,“若是大哥剑芒出鞘,莫说他契丹贼人只是打着精兵四十万的幌子,便是当真有大军百万,大哥想取其主将首级也并非难事。”
“呵呵,你是在夸你大哥啊,还是想掩盖那个当日自以为单枪匹马可以取昭宗首级的鲁莽小子?”
任天啸咬着牙关,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贫道可是很认真的在说大哥的事,你这婆娘何以借此挖苦!”
长孙孤月此番没有继续斗嘴,反而平静道,“我能理解薛郎的想法。”
任天啸一怔道,“何故?”
“薛郎是想…”长孙新郎抬首望向窗外烈日道,“让耶律阿保机死在沙场上。”
任天啸仍是不解,但却看到了长孙孤月脸上划过两串晶莹。
“薛郎壮志在胸,却奈何郁不得志,此番雁门一战,怕是…”说至此,长孙孤月已然泣不成声,“怕是薛郎…呜…此生最后一战了…呜呜……”
英雄心怀平天下之壮志,却半生受限,如今得以抒怀之战场,薛韧唯一不甘的,是他麾下的兵力不足。
道教出身,清心寡欲的任天啸很难理解,但陪其走过风风雨雨的长孙孤月,却是再清楚不过。
“贫道虽不是很明白,但看来大哥是想要一场,足以名留青史,轰轰烈烈的战役了。”
片刻沉默过后,长孙孤月止住了哭声,开口问道,“牛鼻子,你大哥信上提到你那个师兄平阳子是个什么人物啊?”
“哼,扶不起的阿斗罢了,”任天啸闻言嗤之以鼻,“大哥竟拿他与贫道相提并论,等他回来再找他算账。”
“少来了,当年全真祖师纯阳真人得道成仙之前,晚年隐居昆仑山,自言有三剑,传于三名徒弟,怕你短命鬼就是其中之一吧。”
此次任天啸没有因其‘短命’二字而恼火,而是惊道,“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