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一战大胜,中原多少义士心头叫快。
薛家英纵召唤武林中人前来帮忙,在江湖上已然传开。
自古以来,江湖中人不愿与朝廷为伍,各大门派也都孤芳自赏。
尤其是在朝廷衰亡,藩镇割据的中原乱世之下,本就不理政事的这些武林人士更觉得迷茫,唯有当初黄巢祸害人间之时,诸多正义之士不忍袖手旁观,才出手救民于水火。
可不料后来黄巢麾下大将朱温叛降唐廷,对这些曾让自己吃过苦头的江湖中人怀恨在心,又怕日后这股势力影响自己篡唐夺权,便以自己强大的势力多番阻挠,甚至妄加罪名屠杀围剿。
自此武林联盟被迫解散,而且藩镇割据后,都不愿花心思去顾及契丹,便没有一方势力支持武林中人结盟集结,于是各大派别只得独善其身,难再作为。
此番雁门之战,使得这股星星之火再度燃起。
加之薛韧当年江湖行走,早已名声在外,故此中原武林,再起风云。
中原城池,距雁门最近之处,当属涿州城…
此地午时,一长发道人双手别于身后,于街头游荡,不时引来许多女子的回眸倾顾,那透彻的眼眸,白净的皮肤,一尘不染的衣衫,着实很难不引旁人回顾,而且早在唐宣宗灭道兴佛之后,这道士便很难在公共之所见到了,如今这一转变,是不是也暗暗指出了唐朝的衰亡呢?
如今唐廷自身难保,尚无兵将北上拒敌,又哪来人手抓这街上闲逛的一个小道士?
道士余光一扫,忽地眉头皱起,两步迈出,竟已数丈开外,待其身影消失以后,这路上百姓才大跌眼界,连叫奇怪。
街头小巷一绿衫男子疾步如飞,额上带汗,忽猛一转身,看到一人,惊道,“你…你怎么在这!?”
长发道袍男子微扬嘴角道,“这话该是贫道问你才对,你身为五百薛家军教头,不在雁门助大哥一臂之力,来涿州城做什么,你不是逃兵吧?”
绿衫男子正是薛家军长剑教头薛青,听罢前者之言,忽地眉头一阴沉道,“薛将军征集武林义士,共守雁门,这几日早已满城风雨,你这道士…不会不知道吧?”
道士正是薛韧义弟,自号长生子的任天啸,任天啸闻言一愣,随即打哈哈道,“贫道近日潜心照看兄嫂,闲暇时光钻研长生之法,这等凡尘俗世,贫道尚无耳闻,还请阁下赐教。”任天啸为修道之人,本不该打诳语,但这段话中,却是亦真亦假。
任天啸与其兄嫂长孙孤月一向针尖对麦芒,每逢见面必吵翻房顶,从前斗嘴心平气和的任天啸多占上风,可如今长孙孤月身怀有孕,脾气暴躁,又以自身精气强延胎儿性命,每日以药材为食,不便行走,无事可做的她在与任天啸吵嘴的时候不但不似往日那么容易生气,反倒还学会从中找到乐趣。
如此日久,任天啸逐渐成了生气多的一方,然而其修道养生,道家向往益寿延年,其更是以长生自居,大忌动怒肝火,于是任天啸每日除了给长孙孤月调理汤药,施术招魂外,便尽可能远离,避免动怒。
今日便是如此,任天啸自二八之年下昆仑山,中原大地早已无处未及,便是西域也已涉足,几乎到了西天印毒国,如今把他圈在一个小小城池已有数月之久,着实让他难以适应,这才在百无聊赖之下,在街头闲游碰到了薛青。
薛青与前者有过数面之缘,但算不得熟识,对个中缘由并不知情,当下将雁门之战至今的情形全盘讲明。
“哈哈,痛快,痛快啊!!”任天啸大笑随后道,“那你不南下去找高手帮忙,跑到这涿州城干嘛?就贫道所知,这里并无何武林高手。”
薛青从绿色衣衫中拿出一封信递至前者面前,“薛大哥让在下把这封信交给道长,在下刚刚到府上寻你,听薛夫人说你出门了,在下才在城中苦寻。”
“哦,”任天啸接过信封,边拆边道,“那婆…咳,兄嫂没说什么吧?”
“薛夫人没说什么,”薛青此行匆忙,也没听出前者语气中的异常,只匆匆道,“在下还有要务在身,薛大哥要在下岐沟关一去,今日傍晚再回至此,道兄回头见了。”
见薛青拱手告辞,任天啸回礼后道,“兄台忙去吧。”
薛青正欲转身离去,任天啸忽地眉头一皱道,“兄台留步。”
“嗯?”薛青回首道,“道长还有何事?”
“我大哥他…”任天啸忖了下道,“拔剑了吗?”
薛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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