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着李存勖意气风发,周德威赶忙拉住其马身劝阻道,“王上不可啊,时机还未成熟。”
“嗯?”李存勖皱眉道,“如今敌攻我守,将士们已苦守了几个时辰,难免士气萎靡,现在我再亲自挂帅出征,刚好可壮我军威,而贼军进攻已久,想必早已疲惫,此时出击,难道还不是绝佳机会吗?”
“王上,”周德威双手抱拳,沉声道,“看梁军的气势,尚未耗尽,我军以逸待劳才是上上之策,两强相遇我军胜算不高啊。”
李存勖听了稍有不悦,“那何时才能耗尽?若再耗下去,先被耗尽的会是我河东晋军啊!”
周德威听了,那罗刹的面孔上露出一个浅笑,“王上,他们如今已离营三十余里,便是带了干粮,也没时间吃,只待申时一过,敌军又累又饿,必定撤退,到时再派大军追击,自然大获全胜。”
“哼,可是大梁‘神捷’、‘龙骧’两军训练有素,战力不凡,现在去打不赢,再过一个时辰也不见得会有所好转,再这么守下去只作挨打一方,只怕到时候我军士气不振啊。”李存勖心中有着自己的顾虑。
周德威不慌不忙地道,“王上,人身上有一样事物,当得势之时自己很难察觉,可是一旦与对手旗鼓相当,心生紧张之时,便会加倍的回到自己的身上。”
李存勖眉头一蹙道,“是什么?”
“疲劳。”
李存勖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再抬眼眺望当空旭日和天色,心道,“我已等了这么久,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这么想着,李存勖留在马上,未急于行军。而此番守桥功臣李建及在战场中大杀四方,浑身浴血,尽显威风,那柄银枪无人可挡。
可是,梁军阵营骤然杀出一柄铁枪,劲风无匹,李建及背脊一凉,赶忙回身举枪相抵。“当!!~~~~”
“啧!~”李建及不料对手力道如此威猛,知道来者不善,不敢轻敌,可是即使李建及双手相抵,也无奈马身扛不住力道,连退数步,马腿折断,李建及跌在地上连翻数个跟斗才稳住身形。
“你是…”沙尘之中,有一人居高临下,手握玄铁长枪,风沙过后,露出的乃是梁军帐下第一猛将,王彦章。
“哈哈哈!!~~~士兵们告诉我有员虎将镇守这座桥,好生厉害,爷爷我这才亲自来看,我当是谁哩,原来是你李建及啊!”王彦章举枪狂笑道,“这便是山中无老虎,狐狸来称王,想来你晋中帐内着实是没人了吧?哈哈!!~~”
“王.彦.章,”李建及倚仗银枪站起身来,胸前一阵翻涌,赤目怒视前者,伸出满是敌军鲜血的单手点指道,“若是我‘十三弟’尚在人间,哪还有你叫嚣的份儿。”
‘十三弟’的字眼一处,王彦章面上笑容霎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然,他握铁枪的单手青筋暴跳,“你…找死!!”
“轰隆!~”李建及第一时间回避,他先前所处的地面上被铁枪尽皆砸裂,王彦章这把玄铁枪着实威力骇人,
王彦章虽然厉害,但李建及本也不该如此不堪,只是其戮战太久,气力不济,已无胜算。李建及心中自是比谁都清楚如今的处境,他左右环顾,心里盘算着,“梁军气势浩大,能坚守至今,只因是守桥之战,不论彼此兵力相差几许,可是在这桥上所面对面开战的兵力是对等的,故此守桥需有猛将,我坚守至今体力渐竭,王彦章此人虽无将才,但是技艺超群,枪术无人可挡,我死在这里无妨,但绝不能将此人留在桥上,破我防阵!”
这么想着,李建及身后杀来一名晋军骑兵,其手握长枪朗声道,“将军,我来救你。”只是一个照面,其便被王彦章打落马下,口吐鲜血,掺杂着内脏仓渣,生息渐弱。
“安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本将军自会安排。”李建及登上马身,银枪所指杀出一条血路,王彦章看了奋起直追。
“哈哈,你哪里逃!”
跑出高邑,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山坳,李建及奋力疾奔,王彦章怒吼一声,掷出手中长枪,正中马腿,其再从马身上提起另一把铁枪,自下而上,霸劲十足,硬生生地将马身切开,斩为两半,即便有银枪相抵的李建及亦被震飞数丈开外,跌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李建及!你既然这么想念你的那个弟弟,便到下边去跟他团聚吧!”王彦章铁枪抡圆,李建及受刚刚一击银枪已被震飞,脱手而去,眼下的他单手捂着臂膀,已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