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友贞的话,敬翔也不禁眉毛轻挑,饶有兴趣地道,“那…友贞你不该让他一人行事才是啊。”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他不喜旁人跟随,便是‘影兵’也很难跟上他的脚程,最后也只得放着他去了。”朱友贞颇显无奈。
“可是…”敬翔微微蹙眉,轻摇羽扇,“那淮南乃是吴王之地,杨行密虽然不在了,其即位之子杨渥也是个庸才,但如今大战在即,怕是不出一个月这整个中原便无太平之地,此时与吴地发生摩擦,只怕得不偿失,要知道,若不是杨行密早逝,这吴王势力完全可以压过王建与马殷二人,排在梁帝与晋王之后成为中土第三藩镇,连令尊当年全盛时期,也在吴地连连碰壁,被杨行密几次三番大败下来,从此断了南下发展势力的念头。”
“…先生教诲得是,所以我只派‘影兵’寻找,‘影兵’是我这些年来的心血,各个训练有素,绝不会败露,而且杨行密离世五载,吴地也早已不是那个可使得令各路诸侯闻风丧胆的吴地了,我真正担心的是…”朱友贞皱了皱眉再道,“这个蠢剑士不要走失到河东才好啊…”
“当!~”一声碰撞声响,朱友贞看向门外十分不悦,可待其看到那个走路摇摇欲坠的身影,便咽回了怒气,将视线瞥向一旁,面色十分难看。
敬翔看了看来者,再看看朱友贞,当下微微拱手轻道,“友贞,既已无事,我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朱友贞垂首暗暗道。
敬翔朝大门走去,与那身材羸弱,发衫不整的女子擦肩而过,眼神不禁在其身上迟疑了片刻,此女子年纪轻轻,只怕仅二八之年,垂乱的头发遮住了其大半面孔,但仅看那暴露出的娇颜,其倾城容颜也可见一斑。
如今十月深秋,天气已寒,女子裹了件垂至脚踝的大衣,可是那双脚却是赤着的,她走过的地面,已可见浅浅血渍。
便是如何面若平湖的敬翔,在其走出大门转身之际,也不禁沉沉摇首,暗暗叹气仰望苍穹,“真是造孽啊,张大人您在天有灵,恐也不得安息吧…”敬翔的身影远了,女子一步一摇地走进了屋中,望着朱友贞的背影,就那样地站着,六神无主,眼球还在,却比瞎子更显空洞。
夜已深,死寂吞噬了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友贞也不回头,只是沉声道,“你…回来了。”
女子胸腔起伏,披头散发,仿若一尊幽怨的雕像,诅咒着尘世的一切。
又过了半晌,朱友贞深吸口气道,“他…说什么了?”
“哼…”一个有气无力的哼声,若不是夜如此静,根本无人可听得这声浅哼,放在早上,远处的鸟鸣声也必定会将其掩盖。
可偏偏这是夜…女子这一轻“哼”仿若千百冤鬼由地府传出的悲鸣,听得朱友贞身心发凉。
“你真的想知道?”女子声音淡淡,仿若纸上的字,丝毫琢磨不透她是用怎样的心情来表达这几个字的含义。
“不然我为何让你去。”朱友贞几乎不愿在这个气氛中多逗留一秒。
“呵呵…”女子平滑的双唇,是那样的苍白,她的牙齿是那样的整齐,语气平淡得是那样的让人抓狂,“他说你真有福气,弄到个这么标致的妾侍,还说你真孝顺,自己还未*便献给了老子,她说我的皮肤很滑很美,还跟我玩他很喜欢的游戏,还说以后让我常去,要好好疼我…”
“够了!!!”朱友贞转过身一声断喝,整个人也都颤抖起来,深深呼吸吐气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女子的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那样平静,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披衣,再抬头看看朱友贞颤抖的身躯,其嘴角抽搐道,“你想看看他跟我玩的是什么游戏吗?”这么说着,女子解开了披衣,露出了里边凌乱破碎的衣裳,和白嫩肌肤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手腕上依旧清晰可见的勒痕,以及…股间那赤红的鲜血。
朱友贞看得呆了,双拳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
女子注意到了,瞳孔中流下两串晶莹,嘴角勉强扬起。
“你父亲还说你是个好孩子,从不与兄弟争权,你那个友伦兄长将会是其传位首选。”
朱友贞听到这,缓缓耷下额头,努力松开双拳,咬紧牙关强道,“是吗,有劳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回房早点歇息吧,我叫丫鬟进来帮你打理一下。”
说着朱友贞踱步朝门外走去,这几步路如千斤附履,异常艰难。
“谢均王…”
就在朱友贞终于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平淡幽怨的声音再度响起。
“友贞,你…”二者背对着背,女子声音渐露哽咽,“爱过我吗?”
朱友贞的脚步顿了,身体抽搐,他低着头久久不语,脑海中浮现出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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