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平二年(公元908年)李克用死后,李存勖即位,随着其日益成熟,河东重整军师,与如今梁帝朱晃间的矛盾也在日益加剧,为了扩张各自势力,此消彼长间,有三处藩镇的争夺最为激烈,其分别为成德(治镇州,今河北正定)、义武(治定州,今河北定县)、卢龙(治幽州,今北京)。
可是能在乱世之中存活下来的一方霸主,自不会是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之辈,如今十月之末,终于有人率先按捺不住,其便是当下的卢龙节度使,坐拥幽州城,被梁帝赐封燕王的刘守光。
幽州城一府邸内,有一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仰首踱步,皱眉咧嘴,似是故作桀骜,却实则给人小人嘴脸,单说模样,此人倒算不得丑陋,但是却给人厌恶可憎之感,双眼无神两唇极薄,侧眼观瞧身旁一人怪声怪气道,“小喜,你说现在梁帝跟晋阳那小厮打得这么热闹,本王我若是这么等下去,会不会让外面的人说闲话,以为我燕王就好像是人家两家嘴边的猎物,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自称燕王,此人正是卢龙节度使刘守光。
被称作小喜的将领赶忙赔笑施礼道,“外边的百姓愚昧,识不得大王您的英勇。”
刘守光听罢之后十分受用,额头又不禁暗暗抬高了几分,“那你说,本王是不是也该主动出击,挽回点面子?”
此话一出,两旁的文武有坐不住的了,一老者上前赶忙制止道,“大王还请三思啊!”
“嗯?”刘守光也不转首,只是拿眼睛余光打量着说话之人,阴阳怪气地道,“你说什么?”
“大王,这晋王他近年屡犯我幽州,视大王你为心头之刺,梁帝欲平太原,对这之间的几处藩镇虎视眈眈,我幽州如今所处事态,乃是两强之间,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只怕我幽州城自身难保啊!”
刘守光听罢此言大大不悦,怒喝一声道,“混账!你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两个人是当世枭雄,难道我刘守光是吃干饭的吗?别忘了,本王这几年来如有神助,三年前大败李思安从梁帝手里保住这幽州城,夺回原本属于本王的一切,紧接着再发兵大安山,将老贼拿下,年前更是擒杀义昌节度使,兼并沧州,如今正直如日中天之际,又何故惧怕他人!?”
“可是大王,这…”
“不必多说!”刘守光大手一挥,转身回首怒目而视道,“你这老狗,竟敢再三违逆本王的意思,来人啊!”
“在。”一旁军士应声道。
“把这个老鬼拖出去剁了喂狗!”
“……喏…”便连军士,也实难应此命令。
“慢着!!~”人群中一声断喝,走出一年仅二十三四的年轻武将,其身材硬朗,面相寻常,却有一双凌厉有神的双眼,他双手抱拳施礼道,“大王,张老先生他虽言语有失,但罪不至死啊!”
看到此人,文臣武将中一名本欲阻止燕王的五旬长者退了回去,看着那名年轻将领微微点头,刘守光的面色也倒是缓和了几分,其略微开颜道,“是你啊,元行钦将军,怎么,你与这老狗认识?”
此言一出,那名老者心寒至极。
元行钦面色也不禁难看下来,但其强忍道,“同朝为官,怎有不识之理,还请大王您能收回戏言。”
“戏言?”刘守光听了稍显不悦,但是很明显的,他对这名青年才俊的态度要比那名老者好得多,不待其说话,门外忽地传来传讯兵的喊声。
“报!~~~~宣武均王朱友贞,太府卿敬翔门外求见!”
当朱友贞与敬翔这两个名字传入屋中之后,满堂大惊,回首望向门外,连刚刚还自负满满的刘守光也霎时傻了眼,瞪大双眼口中不禁喃喃,“梁…梁帝朱晃三子均王朱友贞,和…和那个有着其手下第一谋士之称的敬翔,这…这两个人来找我作甚?”
“大王?”一旁李小喜赶忙轻轻呼唤,刘守光回过神后,故作淡定道,“快,快请!”
随着刘守光语毕,传讯兵由门外引进二人,为首之人年纪轻轻,不过双十出头,却是气宇轩昂,其相貌堂堂,面若白玉,眉如墨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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