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外二十里。
窦南筝的马一骑绝尘,势如疾风。那是纯种的汗血烈马,身体的毛色是纯正的白色,一丝杂毛也不见,而蹄子以上几寸是油亮的棕褐色,马额上是镶着红宝石的额带,与它的主人一样,一通贵气而利落的气派。
“九风,再快些。”窦南筝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近乎日暮,商量一般说,“日落前,咱们回府好吗。”
马儿长嘶一声,脚步迈得更开。
窦南筝嘴角轻扬。
陡然,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她微侧头,一支箭险险擦过她的耳畔。钉入了身后的木杆中。
她顺着箭来的方向凌厉扫视,策马之势却依旧不停。
嗖嗖嗖。
她一手撑上马背借力,整个身体悬空而起,三支箭分别擦过她的腰间,臂旁,以及两腿空隙,呼啸而过。
然而同时,身后紧跟的两个兵将却一箭穿胸,应声倒下。
尔后又稳稳落回马背,猛然看到前面一根诺大的拦路木,刚刚想要勒缰绳,九风却低嘶鸣两声,反而跑得更快了。
九风一跃而起,南筝低头一看,方才地上布置了一根拦路木几条毒蛇。倘若没看清蛇影而于木前停下,必然会被蛇攻击。
“好孩子,九风。”南筝摸了摸它的额头,勒住了缰绳,九风停下,原地打了个转,南筝也顺势巡视了一下周围,扬声道:“畏畏缩缩,小人行径。”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定点声响,南筝行云流水地触弦搭箭飞射而去,顿时传来人的闷哼声。
约莫十来个人,从四周的灌木丛里站了出来,手持刀剑,面披黑布。
是强盗?
不,虽说此番窦南筝是携两侍从提前回京,但单从衣物便可看出是兵家。雒阳城外的强盗如何胆大也不会敢打兵家的主意。
“窦副将好身手。”其中一个看似四十来岁的人作揖道,随机伸出手飞来几个暗器,窦南筝破刀而出自己躲避的同时,为九风挡下利刃。
“这便是传闻中的御赐宝马九风。果真是灵气的马儿,只可惜,跟错了主人,怕是不能再报效我大汉了。”那人一声令下,数人朝着南筝急袭而来,南筝瞥一眼,那刀刃都不是银白色,而是带着些许黄褐,想来,都是淬毒的。
靴间抽出两把短匕,她一跃朝着两个方向掷去,每把匕首都穿透了两个人的胸膛,才深深刺入地下。
她一脚实踩,另一脚轻踮于马背上。
映着夕阳,她削瘦挺拔的身型看起来令人胆寒。
“看来今日日落前,是回不了家了,九风。”她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为首的蒙面人笑得冰冷,说:“小小年纪,行事如此狠辣。亏得窦宪养出了这样的好女儿,同他一模一样。放心,不止今天,永远,你都回不了家了。”
他脚下一蹬拿着刀劈来,她以长刀反手挡住,却不料那人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匕,朝着她脖子划去。她头部堪堪后移,被长刀所截的刀刃却伺机绕到身后,此番她退势收回不及,竟是要撞到那淬毒的刀口上了。
她眉头一蹙,霎时伸出二指紧紧拈住脖子下的短匕,借力朝前,然后掐住手腕,一折,顿时惨叫连连。
那人跌下马来。
窦南筝脸色凝重了几分。
这些人,身手都是颇为了得的,不似一般人。
“你们是什么人?”窦南筝持刀负手而立,发带被风吹得扬起,额间的赤色宝石映着晚霞,分外妖冶,“想要做什么?”
断手的那人忍着疼,腰杆挺得笔直,说:“你们做过的事情,瞒得住一时,又如何瞒得住长久。天谴人恨,迟早都是要受回来。又何必再多作孽,不愿放过未亡人?!”
话说到这份上,南筝心底了然,轻笑:“我还道是谁。原来又是来送死的梁家余孽。既是未亡,安分守己地在穷乡僻壤里等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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