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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紧的眉目中,透着丝丝缕缕的不耐烦,却又稍纵即逝。
但还是被季幼笙捕抓到了。
季幼笙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垂眸不语。
李争将手背在身后,轻声叹息。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保证一定会促成你和顾寒安的和离,让你尽快恢复自由身。”
“到时候若是我未婚,你未二嫁,我们也还是有机会的。”
“我不介意你嫁过人,有过两个孩子,只要你乖巧听话……”
他话语停顿一瞬,对上季幼笙微睁大的圆眼时,一脸深情。
“我们以后也是能够再续前缘的。”
大手在不自觉中想要抚摸上季幼笙脸庞时。
季幼笙仓皇之间想要躲闪。
不料,身侧一个大拳头砸了过来,李争快速利落躲过,没有得逞。
拳头硬生生在季幼笙的面庞前停下,咫尺之遥。
季幼笙错愕抬头,瞬间心喜,呼唤:“夫君。”
不过下一秒,又忽而心虚。
她偷偷出来和李争见面,只是想说清楚断了关系。
夫君应该不会误会吧?
季幼笙小心翼翼抬头,看了顾寒安一眼。
顾寒安面若寒冰,把季幼笙护在身后,和李争四目相对。
咬牙切齿道:“李争,管好你的手!”
李争视线从顾寒安脸上落在季幼笙那张惶恐不安的小脸上时,忽而轻轻一笑。
“笙笙都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们呢?”
挑衅的神色中透露着丝丝缕缕由内而外的不屑。
季幼笙眼见着无形的战火在蔓延,四周氛围紧绷。
手心泌出了无数虚汗,生怕下一秒两人就要打起来。
却听见李争当着顾寒安的面,一字一顿的直言。
“你该不会还在吃醋难过,笙笙心中全都是我吧?”
“可纵使你醋坛打翻,又有何用?”
“强扭的瓜、不甜,强抢来的东西、也永远不是你的。”
顾寒安拳头攥紧,面色绷直得线条分明,却是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纵使笙笙这段时间对他多有改观,也改变不了。
李争所言都是事实的事实。
顾寒安颓然低下头来,咬着薄唇,气势低迷。
李争冷笑一声,嘲讽道:“有些人吧,这么多年还是蠢笨如猪,毫无自知之明。”
“明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却非要放着好好的官不当,去做什么生意。”
他双手抱胸,意气风发,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指点世间。
顾寒安双眸闭紧,并未反驳什么。
从前他尚且会用“倚得东风势便狂”反击李争。
然,季幼笙次次都站李争那面。
说他斤斤计较,不识好歹。
说他目光短浅,狡诈阴险。
甚至还会各种闹腾,让他丢了面子,丢了里子,失了妻子的心。
两人的感情便是在那一次次,他想要祈求一些什么时,慢慢的变了质。
季幼笙的手指甲在不知觉中嵌进掌心中。
顾寒安在府上说一不二,甚至能让明玄见他时胆小如鼠。
可为何独独在李争面前落了下风,连话都不说一句。
莫非……
她从前在顾寒安和李争之间,一直维护着李争,故而顾寒安不想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