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杏昂头时,黑瞳中担忧显露无疑。
“您和世子已经成亲了,还是尽量不要和别的男人单独见面为好。”
“这要是被世子和小少爷、小小姐知道了,他们会难过的。”
“而且如果此事落入有心之人的眼里,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季幼笙心中动摇,水唇被咬出牙印。
不过转眼功夫,她便坚定道:“彩杏,有些事我想去确认一下。”
“这一次,我要去,但是我和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顾寒安很好,待她也不错,他们还有了孩子。
无论过去五年的她是何样的,此刻,她的心无比确定。
她不会也不能和李争再有任何的纠葛。
今儿她便去了解清楚个中缘由,并且和李争认认真真地撇清关系。
彩杏很少见季幼笙这般坚决的想去做些什么。
可做了的那些事,几乎次次不离李争。
她长叹一口气:“行,既然小姐你想去,那便去吧!”
季幼笙在彩杏服侍下,穿上一件朱樱色的烟纱裙,再精致的梳妆打扮,准时赴约。
……
闲云阁梅字号包间外,季幼笙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跃过一道屏风,便见一青年身穿劲装站在窗前。
他身姿挺拔,身形消瘦得和顾寒安不相上下,与记忆中那个还有些婴儿肥的少年大径相庭。
兴许是她这些年对不起他,才会害他瘦成这般模样?
今日划清界限后,不再联系了就好了吧。
季幼笙尴尬拘谨,远远行礼道:“李世子。”
李争闻声回眸,面色严峻,如冷玉般不带丝毫感情。
一双黝黑的瞳子如鹰锋利,直勾勾落在季幼笙身上,满带威压。
“季幼笙,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成想你还是这般任性,没有担当。”
“你只是跳湖失忆,而秀玉却因为你的事情被罚跪了一晚上,膝盖到现在还每逢雨日就隐痛不断!”
“可纵使那般,她方回京,便马不停蹄的去看你,为你考虑。”
“然而,你却打了她!”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竖子不足与谋,往后你我就此结束!”
男人眸子猩红,透露着一股凌厉杀意。
季幼笙被他突如其来的怒骂吓了一跳,抬头时,又被红眸惊得连连退后数步。
惶恐不安和委屈酸涩感遍布全身那刻,她开始小幅度颤抖着。
当初的李争意气风发,公正不阿,可是如今却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训斥她。
她真做错了什么吗?
思及此,季幼笙一时有些气喘,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李争指责完毕,正眼看季幼笙反应时,忽而吞了吞口水,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落水前的季幼笙性情倔强清冷,虽数次和他强调,跟顾寒安之事是被人设计的。
但那样的她和京城中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无趣刻板,虽身材姣好,但委实让人生不出任何的兴趣。
如今的她,只静静站在那儿,便胜却人间无数。
周身气息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搂紧怀中,揉进骨血里心疼怜悯。
李争眯了眯眼,冷不丁地挑起几分兴致。
这样的季幼笙可比从前好拿捏多了,没准还能因此把顾寒安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