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连欣远道:“这…”
陈连申望向司马翡汝,见她正深情地望着自己,便道:“哪知我与司马妹子共历患难,互生爱慕。我父亲死在峨眉派手上,我竟喜欢上了峨眉派大弟子,真是可笑之极。”
他眼中似乎要放出火来,突然间却转向柔和,缓缓道:“我心里有了司马妹子后,做事再没有了往日的果断敢决,而是诸多顾虑。人一旦被情所困,任你再坚强,也终难逃脱。”
他长叹了一口气,右手使力将寒炎刀□□土里,坐在了地上。
连欣远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在炎灵教的范围,应当马上离开。”
陈连申仿若没听到这句话,道:“司马妹子,你还是来把我杀了吧!你是堂堂的峨眉大弟子,不能和邪教中人有牵扯。”
司马翡汝知他此时伤心之极,道:“陈大哥,你也终于明白了我当初的痛苦了。”
陈连申浑身一震,心想:“对,救她下峨眉之时,她伤心的神情自己是绝对忘记不了的,当时自己斥责她如此没用,但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一样。我堂堂男子汉,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子。”
陈连申立刻站起,昂然道:“我这十年来经历大小数百场仗,从未退缩,怎会如此没用。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八人刚行了几步,张绘浮便扬手道:“慢,他们追了上来。”
瑜白也透过林子朝外望去,只见几个方向都有教众追来,密密麻麻的,人数极多。
陈连申道:“跟我走。”
众人跟着陈连申在林子里左拐右拐,说也奇怪,他们八人明明已被包围,但竟然消无声息地便走出包围圈,不出多时,已离了灵木峰的范围。
瑜白惊道:“陈大哥久居峰顶总坛上,下山也走得匆匆,怎么会对灵木峰下的地形如此熟悉?”
陈连申笑道:“我年幼之时,闲来无事,便经常从灵木峰顶下山来玩,这片林子和那时相比,除了许多小树长高了,并无多大变化。”
司马翡汝道:“陈大哥,我们往哪里走?”
这一句问得陈连申哑口无言,他们两人都已是各自门派的叛徒,既出了灵木峰的范围,往哪儿走倒还是真要仔细思索。
隔了半晌,陈连申向司马翡汝招招手,她走到他身畔,他右手搭在她肩上,并步朝外走了十余米,他将嘴凑在她耳边,不知在说甚么,说完之后,她点头,脸上神情十分愉悦,两人才又走回。
连欣远笑问:“义兄,你们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说了些甚么?”
陈连申缓缓道:“我在中原的仇人甚多,只怕随时有仇家前来追杀,我准备到西域之地去,那里没人认得我,我在那里做一个寻常拳师,就此了却一生就是了,况且有司马妹子陪我同去。”
他伸出左手将司马翡汝右手握住。
连欣远心想:“以义兄如此人才,去西域做个寻常拳师,也太过屈才。”
便要相劝,但见陈连申和司马翡汝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的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又:“这样的生活对他们两人来说,未尝不能说是一种好归宿。”
陇西岳忽然道:“两位前往西域的大事尚不急,此处离敝派并不很远,陈兄弟愿随我前去盘桓数日么?我师父他与我们弟子对话时对陈兄弟提过数次,言语中极是敬仰。”
陇西岳并未通报过姓名。
陈连申侧身盯向陇西岳,道:“你和我义弟前来救我,这份恩情陈某自是记住了。你所使的剑法虽然阴柔,但柔劲中又带着一丝极强的刚厉,这柔中带刚的剑意颇为独特,四面山派的‘水帘剑法’真是名不虚传,你是大弟子陇西岳还是二弟子何东山?”
陇西岳见他只从自己的剑法中便看出了自己的师承门派,果然是见识广博,便躬身道:“陈兄弟的岁数还不及我,但见识武功无一不胜西岳十倍。”
陈连申也还了一礼,道:“原来是定掌门的大弟子,幸会。”
陇西岳的师父定生明曾见过陈连申一次,在弟子面前对陈连申数次称赞。
但陇西岳之前在江湖上听说陈连申身为邪教左使,教中第三把交椅,不但武功极高,杀人如麻,实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但此时见他豪气干云,实在是大有风范,所为之事也是至情至理,不由得感慨江湖传言有误,也深感师父的识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