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青衣奇盗亲自书写?”
厢泉点头道:“笔法精妙,骨格清秀,点画疏密相间。王羲之的书法鲜有能仿到这么像的。不是青衣奇盗又是谁?”
乾清闻言,嘟囔一声。他自幼不爱读书,写的字也刚刚算是过得去罢了。青衣奇盗他区区一个盗贼,竟能写出这样的字。为何要当大盗?单单是仿王羲之书法,也能挣不少钱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路,直到夜半三更才回到夏府。当夜,乾清洗漱完毕即将睡去,却听叩门声传来。
易厢泉进来了。他样子依然疲惫,似有要紧之事。乾清打哈欠,走到檀香木桌旁懒洋洋的挑了烛芯。
“这么晚还不睡?”
“夏宅的安全性如何?”
乾清示意厢泉坐下,自己也随意坐在覆盖着织物的藤环墩上:“很不错,家丁佣人的特别多,院子极大,整夜有人守着。怎么,不放心?”
厢泉丝毫未动站着打断他:“你,敢不敢去捉贼?”
乾清惊讶的抬头,心里一惊。易厢泉这是要干什么?
他迟疑一下,生怕中了圈套,便装作伸懒腰的样子,打哈欠道:“此话何意?”
“如果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换做是你,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你会当机立断而毫不畏惧,尽你所能抓捕青衣奇盗?”
“在确保人身安全的状态下,可以;如果情况极度危险,没门。”乾清斩钉截铁。
“很好。”厢泉两三步走到桌边,掏出身上的笔,“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乾清瞥了他一眼,嘲笑道:“哎哟!写什么呢!莫不是书写‘侠义心肠’四字做成牌匾让我挂起来?”
厢泉“嗯”一声没理会他,研磨挥毫:“明日此刻此地,不见不散。不论发生何事,一定要到,虽然只是以防万一,但这是我唯一的‘后招’。”
厢泉见乾清哈欠连天的样子,遂又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一定要到!纵使我无法赴约。”
乾清接过纸片,只见上面写道:子时城西三街月桂树。
他一头雾水:“你的‘后招’就是半夜把我叫到那去道晚安?还好这地方容易找,全城就这么一棵——”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故此才书写。看完了就烧。”
乾清笑出了声,喋喋不休道:“您的墨宝竟然留不得,真是病的不清,谨慎过头了!你以为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你?”
厢泉正欲离去,听闻乾清如此嘲讽,顿时不悦,反唇相讥道:“我见你那书房中还悬着柘木弓,那是这书房里唯一擦得晶晶亮亮的东西了,可见你进了书房都去做些什么?书房悬弓本是不妥,怕是你被逼着读书却心有不甘,一进书房便是假惺惺的以读书为由去擦拭弓箭了。”
乾清见自己这种事都被拆穿,还是易厢泉揭的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顿时火气涌上,刚要开口却硬生生再被厢泉打断,丝毫不给自己反驳之机。
“你那书房里架上灰尘并不均匀,显然是有下人打扫,然而爱书之人天天阅读必定是一尘不染的,可见你是一本都没看!你那书房里悬挂的《墨竹图》,竟然是文与可真迹。他去年正月殁了,传世画作一寸难求,真迹居然在你夏乾清的书房落灰。如此糟蹋东西,挂在当铺都比你这里强上百倍。爱竹子又怎样?附庸风雅,索性在家里种上,在衣襟绣上,也好过——”
厢泉谈及此,猛然想起了什么,速速在身上翻了起来,却什么也没翻到。他眉头皱了起来,似在思索,而在旁的乾清已濒临崩溃边缘。
“你给我闭嘴,本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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