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泽瞪大双眼。自己的名字从未外传,平日里,大家都唤她“小泽”,少有唤全名。
“你、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我——”
“小泽,不可无礼,”傅上星虽是责怪却不失温和,“这是易公子,易厢泉。”
曲泽立刻好奇的看着厢泉。
这个年纪的女子见了生人,怕是会羞怯的垂下头,但是曲泽却不是。她勇敢的直视着厢泉,这点令他非常意外,而又多了几分欣赏。
但仔细看,少女美丽的眼睛却是空洞的。
厢泉好奇的看了看她,温和的笑了:“早歇息势必是明目的,少思,方才睡得安稳。”
小泽行礼,没有吭声,一脸奇怪的摸索着离去了。
傅上星目送她离开,轻叹一声,转而向厢泉道:“易公子不仅博学,而且有好眼力。”
“曲泽……”厢泉似是同情的摇了摇头,“她是夜盲症吗?”
傅上星叹道:“不是。夜盲可凭借食疗轻易好转,她的情况要更加严重。白日里的视力还可以,但是晚上几乎完全看不清。”
傅上星转而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向厢泉,良久才道:“易公子真是厉害,居然能猜到小泽的名字。”
“不敢当,开个玩笑而已,只怕是失敬了,”厢泉没有就这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意思,而是起身付钱,“我还有要事,不再打扰,告辞。”
“恕不远送,望易公子注意身体。这灯赠与公子吧,万事小心为上。”
傅上星匆忙递过灯去。厢泉谢过,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他没有离去,犹豫的转身,冷不防的发问。
“请问上星先生,一个人,为何会中毒?”
傅上星一惊:“易公子何出此言?”
“无他,我只是想知道……中毒,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
上星摇摇头:“太多了。饮食、水源、环境气味、日常使用物品都可使人中毒,有时候甚至是自发产生。”
厢泉面色凝重:“早闻银针是无法检测出所有毒物的,除此之外还有更准确的检测方法?”
“不是银针不起作用,而是毒物的种类过多。懂毒物的人来下毒,那简直是防不胜防,”傅上星言及此,眉头微皱望向厢泉,“不知易公子是否碰上了麻烦?”
“无妨,”厢泉疲惫一笑,“若日后有劳烦上星先生之处,还望先生慷慨相助。”
上星忧心的望着他:“那是自然。只是在我见易公子面色欠佳,是不是……可否让在下诊脉?只怕易公子……”
厢泉摆摆手:“只是疲惫,不劳挂心,告辞。”
说罢他就离开了,上星望了一眼,叹气而后关上门。
就在此时,乾清正满世界找厢泉,欲与其探讨,却不见其踪影。他刚刚把吹雪送回去,又向方千报告发生的事。随后又调遣守卫,忙得不可开交。
干脆回家吧。
他提着灯晃悠悠的走着,今夜气候异常,骤雨初歇,月亮竟然又出现,乌云已然不见。清一人在幽深巷子里走着,唯影相伴,然明月却多情,处处随人行。
就在快要到家时,乾清又看到了厢泉。
“你怎么杵在这?”乾清先是一愣,却又气恼起来,“你如此随性就罢了,害我一通好找。”
只见厢泉一身白衣,提灯而立,一只手上缠着白纱布。他面带倦容,只是仰头,双目无神的望着街灯。
这是一盏老式的雕花木灯,刷了防火的朱漆,在高高的朱红木质灯柱子上悬挂着。这里的街灯与那小棚子那的一模一样。庸城街灯数量不少,全城灯火点点,各巡逻的据点也有。
见这情景,乾清不由得打了寒颤,拍拍厢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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