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两万五千石粮草的代价之后,我们终于得以离与曹参援军合于一处。此时曹参已经收拢了四五万的散军,再加上我们这些刚刚脱困的,总共有近十五万人马。会合之后,也不及多说,陈平等主要将领便去忙着重新整编队伍去了。以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虽说是十五万人,但各级建制均残缺不全,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还不及平日里五万人的战力强劲,匈奴人虽然已让开的通道,但大军未撤,还得提防他们突然来袭,所以整编队伍之事确实刻不容缓。
不过我怀疑陈平是借机避事,他一个不带兵的谋臣,只需坐在帐中规划协调便可,何必亲身跑到军营里去。而他想避的自然就是我们隐匿刘邦已死的这件事,因为正如我先前所料,曹参听说刘邦受伤,第一时间便前来求见。以他和刘邦的交情,阻挡是不可能的,这也就意味着刘邦的死讯至少在曹参这里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因为怕尸身腐坏的速度加快,大帐里燃着的火堆已经被熄灭了,泥地上的湿冷之气迅速渗了上来,就算隔着一层粗毛毯也能感觉得到。
我立在榻前,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管曹兄弟你看到了什么,出了这座大帐之后都要缄口不语。”
曹参已经感觉有些不对,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诺道:“是。”
我叹了口气,示意侍立在旁边的籍孺慢慢把垂在榻前地帐幔卷了起来。露出刘邦惨白里中泛着淡淡青黑色的尸身。虽然是做过多年的夫妻,但看到尸体时,我仍然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转过了头去。
曹参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嘴巴张合几下,膝盖慢慢软倒,跪到了地下,半天方道:“皇上……去了?”
“正是。”我沉沉的应了一声,“我赶到山中的时候。皇上已经伤势沉重,只和我说了几句话,他便……便……”
曹参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哽咽道:“三哥……”
“皇上驾崩这事如今只有陈大人。樊哙将军,审侯和我们三人知道。曹兄弟,我真恨不得能守在皇上跟前哭上三天三夜,可是。我不敢啊。”我沉声道:“我就怕匈奴人得了这个消息后,趁着我们军心动摇之际,率军直袭长安。曹兄弟你是知道长安的情况的,萧丞相撑着诺大一个局面已经是耗尽了心血。实在是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的风浪了。这才和陈大人商议着暂时秘不发丧。”
说着,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这两天我一想到皇上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就觉得这一切就是场醒不过来地噩梦。心里痛得都透不过气来。可是还得忍。还不能让营里的将军和士卒们看出破绽。曹兄弟,把事情告诉了你。我才感到稍稍有些塌实,皇上走得这么仓促,什么都不及安排,如意年幼,大汉又刚刚大败,局势如此不利,我们孤儿寡母也只能靠你们这些老兄弟了。”
“三嫂……”曹参流着眼泪叩了个头:“三嫂,您不必多说,只要有末将一口气在,必不会让太子殿下和您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三哥在地下伤心。”
我抬起袍袖轻轻试了试眼角,点头道:“你三哥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们这些好兄弟的帮扶,他这突然一去,我实在是六神无主,见到你才算安心了些。”转头示意籍孺将帐幔拉下,道:“曹兄弟,这边坐吧,我尚有事需和你商议。”
“是。”曹参站起身,擦了擦脸,随我走到案几前跪坐下去,“娘娘有事但请吩咐。”
我未及说话,先重重地叹了口气:“曹兄弟,这次我们大汉可谓是败得凄惨,赔进去十多万兵马不说,连皇上都因此驾崩了,以后每年还要送给匈奴人那么多的财物铜铁,这北方的局势以后还将演变成什么样子,我想想都头痛。”又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虑这件事,匈奴人虽说现在退兵了,但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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