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觉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之时,四肢都被绑得结结实实,被人押在刑场之上,再转头看看,同饮的十多人一个没拉下,都捆在边上呢,这才想起醉中所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巧的是韩英出来办事,想着绕道来看看韩信,可见到的却是心上人命在旦夕,这一下唬得魂儿都快没了,这才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求我。
韩信有过这一段?我脑子里只记得那什么萧何月下追韩信,哪里知道韩信在这之前还曾有过一场杀身之祸。但不管怎样,韩信这个人才还得保下来,没有他,将来谁能暗渡陈仓,谁又能逼得项羽乌江自刎,总不至于让我亲自上阵吧,我自揣可没这本事。
想到这里,点头道:“知道了,琼英你放心,这事我替你出面。琼莹,替我备车。”说着,起身向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琼英道:“何人监斩?”
琼英大喜,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跟上了我,道:“是夏侯将军。”
夏侯婴?若是他,这事倒好办了,毕竟是当初从沛县一起出来的老兄弟,知道一点我的根底,和他们打交道倒比别人容易些。虽是如此,还是不能大意,想了想,又对一旁的审食其道:“食其,你先骑快马过去,请夏侯将军手下留情,且慢动手。”
“是。”审食其在一旁听得清楚。琼英刚说出韩信两个字时他脸色就微变了一下,当初我令他调查韩信的事,他自然还记得,知道当韩信还是项羽手下的执戟郎时,我就动过心思想把他挖过来,现在这人乖乖的自己到了汉营,那岂有放过之理。忙急步出了院子,骑马急奔军营而去。
……
我如今是汉王后,自然不好像以前男装时那般军营驰马,虽是心中焦虑,却还得等着侍卫套上马车,这才带着琼英和琼莹登上马车,催促着驭者以最快速度赶往军营。坐在车中,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万一迟到,莫非真就断送了韩信的一条性命,早知要发生此事,我便不搬到汉王宫内来了,依旧住在军中,片刻就能赶到,不致于耽误事儿。
等赶到军营行刑处,还未下车,便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我心中一凛,不待琼莹、琼英搀扶,自己便撩开车帘跳了下来。第一眼便看见刑场中央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
韩信,莫非死了?
琼英显然也看到了,她脸色苍白得像鬼一般,拔脚便奔向了刑场,便在血泊之中一个一个翻动着那些尸体,让我看着都有点恶心。
“琼莹,把你姐姐拉回来,不管韩信是死是活,也不需要这么着。”我回头对琼莹道。她也有些脸色发白,喏了一声,忙上前将琼英拉住,姐妹俩拉扯了一阵,琼英终究是突逢变故,心神恍惚,还是被琼莹拉了回来。
刑场边上搭着一个营帐,外面的这些动作显然惊动了帐中之人,只见帐帘一挑,夏侯婴自帐中钻了出来。大踏步走到我的跟前,叉手道:“末将见过王后。”
我定了定神,微笑道:“夏侯兄弟,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想来求兄弟你呢。”
夏侯婴呵呵笑了一下,道:“三嫂的事,审兄弟已经事先和我说了。不瞒三嫂,就算三嫂不来,小弟也会留下韩信一命的,这小子,是个人才。”
听他的语气,韩信似乎安然无恙,我心中一松,点头笑道:“是吗?我倒是不太清楚,是这丫头死活求我过来的。”又笑道:“这人怎生了得?不但我这丫头一见倾心,连夏侯兄弟也如此赞许?”
“三嫂,小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有能耐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位韩兄弟满腹韬略,比小弟那是强上百倍去了。”夏侯婴居然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再细细一问,方才知道,原来审食其赶到之时,行刑已然开始,他远远的看到一颗颗脑袋被砍了下来,心中焦急,在马上就大喊了一声,“夏侯将军,且慢动手!”哪知刑场中却有人几乎与他同时喊了一声,不过喊的内容却是:“汉王莫非不要天下了吗,为何擅杀壮士?”
两声夹在一起,夏侯婴有些听不太清,但审食其骑马驰来却是看得到了,知道有变,忙摆摆手,让刽子手停下,这时侯,刑场中已经有十三颗脑袋滚落到了地下。
审食其到得跟前,纵身下马,奔到唯一幸存的那人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细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问道:“你是韩信?”
“是。”那人脸色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仍冷静。
“好,你是就好。”审食其舒了一口气,慢慢放下韩信的衣领,又随手替他整了整,这才回身向夏侯婴道:“夏侯将军,我家王后想向将军要韩信这个人,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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