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是千军万马的混战,林归云却被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牢牢抓在手中。我斜眼看着他,狂笑道:“林师兄,你可想到我们如此见面?”
林归云满面是血,尚自怒吼道:“雷泽,今天就取了我性命罢!我却要看看你鸟尽弓藏之日,下场只怕比我还不如!”
鸟尽弓藏之日么?呵呵,但愿我还有命等到那日罢!
我不过是一从残焰,焚毁一切之后,也就燃烧殆尽了。
然,无论如何,我要先做完我要的事情。
我只是微笑,一刀一个,了结了几个想上解救林归云的南朝将官,对林归云笑道:“你也莫急,你儿子在我手中,只要你肯归降与我,我自然不会杀你。到时候,不但你父子可享天伦之乐,你也可以在北国为官,保得富贵之身。”
林归云大怒,骂道:“雷泽,你把我当了什么软骨头!要杀就杀,休得多言!”
我微笑着,又砍翻几个冲上来的南朝将军,顺手枭了其中一人首级,抓在手中,拿给林归云看:“林师兄,难道你希望现在我手中抓的,是你儿子的头吗?你要固执,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林归云神情扭曲,冷汗滚滚而下,厉声道:“雷泽,你不要逼我!”
我顺手扔了那颗人头,冷笑道:“林归云,只要你肯归降,万事好说话。如果不肯,我却要每天割下你儿子一个零件,折磨够了才弄死他。”
林归云大声叫道:“够了!”他全身发抖,似乎忍受已到极点!
我看着他悲狂欲绝的眼神,知道事情已有了指望,悠悠道:“林归云,你此时归降还来得及。你抛弃儿子多年,不曾为他做过一件好事。难道到了终了,还要害他为你冤死吗?你这样的父亲,猪狗不如!”
林归云全身狂颤,大吼道:“雷泽,雷泽,也罢!”
他眼中忽然泪水狂泄!
我心中松一口气,知道他已屈服。
林归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长气,运起内力,叫道:“三军听令,开城献降!”
他穴道虽被点,内力仍在,这番说来,声音绵绵密密,震动四野!
此言一出,南朝北国交战正酣的士卒,为之一顿,南朝士兵一阵山崩般的惊呼声,往来激荡!
林归云毕竟降了。
混乱中就听一人大喝道:“元帅不可投降!”
我凝目看去,只见此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断了一只手掌,但仍不减威风凛凛。此时虽陷入血战之中,却仍是英气迫人。
人群中爆出一阵呐喊!
“不错!元帅不可投降,咱们听叶将军的!”
“对!血战到底!”
“咱们宁死不降!和他们拼了!”
南朝人散乱的士气又为之一振!
我看此人颇有些豪气,知道算是个人物,在此紧急关头,可不能让他坏了大事,当下冷笑一声,顺手抢过一个士兵的大刀,势挟风雷,狠狠向那人掷去!
那人大叫一声,奋力一挡,总算格住我的刀,却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显然已受了重伤!
南朝士兵见状,士气一沮!
我回头对林归云厉声道:“还不叫他们全部投降!”
林归云被我眼色一瞪,一咬牙叫道:“所有将士听令,马上投降,不得有误!违者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南朝三军沮丧!被我军趁势追杀,砍死不少人。场面虽混乱,却对我军大大有利。我看在眼中,心头大喜,知道战事再这么下去,不消几个时辰,北天关余部就算不降,也会被我全军歼灭。
攻克北天关,看来已举手可待!
就在这时,北天关方向的士兵忽然爆发出山崩般的欢呼声!
人群潮水般让出一条道路,我军上前阻道之人纷纷被砍飞出来!
只见一彪人马远远杀来!为首一人,手提青铜重剑,面带一只青铜的魔神面具,意态狰狞异常,所过之处,我军血雨纷飞!当真勇冠三军,正是那铜脸小子!
丁珂平。
想是他已提前平定天威郡之乱,赶了回来。
我心头暗叫一声可惜,知道此人来了,事情又起波折,想必有些麻烦。当下对林归云低声道:“你还不喝住丁珂平,就要麻烦大了。”
林归云事已至此,早已没有退路,一咬牙,厉声叫道:“丁珂平,立刻下马投降——”口气却有些颤抖,想必他仍是多少有些不能忘情南朝旧恩,心中含愧。
他一连三次催降,南朝军士闻言更是混乱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