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烽被云楚又噎了一下,握着刀柄的手也跟着松了几分。
梁满仓一看冷烽举动,顿时炸了毛:“队长你这是干什么!云同志刚刚冒险救援,你都还没谢谢人家,现在她又把丽钊给救回来了,你这样不是恩将仇报吗?!”
他上前就欲要用手握住刀刃,冷烽深知他的脾气,在他过来的时候就撤去了刀。
梁满仓却没止步,赶紧上前横在云楚又和冷烽中间,眼神警惕地盯着后者。
冷烽只觉胸口一梗,没好气地瞪了梁满仓一眼,这憨货!
“云子清,我深知你为人,很难想象,一个欺男霸女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与联党合作抗击倭寇的女英雄,还会极高深的东瀛语和医术,你说这可能吗?”
冷烽越过梁满仓的肩,看向云楚又纤薄的肩骨,语气充满了忌惮与怀疑。
有时候,一件事或许能找到理由,可两件三件后,就容不得你再继续找理由。
“连东瀛人自己都听不出差别的母语,你根本不可能是云子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是东瀛隐藏极深的特务,用手段顶替了云子清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打入联党根据地,和鬼子里应外合,是吗?”
地道中的气氛随着冷烽的话语而逐渐紧张起来,有些人已经不自觉握住了枪杆。
云楚又转过身来,而随着她的动作,地道响起齐刷刷的子弹上膛声。
她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呵呵,我要是东瀛特务,我犯得着救你?犯得着救你的队员?再说,你们的队伍名不见经传的,我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她险些被气笑了,如果不是梁满仓挡在她面前,她非要把冷烽的头按到水里去醒醒脑,就算怀疑,也不至于说她是东瀛特务吧?这是对她的侮辱!最极致的侮辱!
梁满仓张开双臂,把云楚又牢牢护在身后。
他道:“是,是啊队长,就算云同志有什么秘密,她也肯定是好人!她杀了好几个东瀛兵呢,你也看见了呀队长,云同志是好同志,你不能这样污蔑她!”
似乎觉得这样的话很苍白,他又郑重其事,拍着胸脯道:“我能给她担保!”
“你凭什么替她担保?!”
“即便她不是东瀛特务,她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她的身份绝不清白!”
“昨天晚上,那支神秘军队,应该就是你背后的组织吧?你们出现在龙都范围内,到底是在密谋什么?昨天晚上云家庄的鬼子,是不是你们引来的?”
冷烽声音发寒,谨慎盯着云楚又。
“你脑子瓦特了?!”云楚又声音多了几分怒意,转身端起水盆,撞开梁满仓,直接将脏水尽数泼在冷烽身上,这一举动令场面一时凝滞住了。
“你!”冷烽怒极,湿漉漉的头发不住往下滴着水。
“你什么你?”云楚又抬手,想把水盆摔在冷烽身上,可看着手里质量堪忧的盆,又怕给本就生活贫困的联党地下游击队造成财产损失,忿忿收手了。
她把水盆放回原位,骂了一句:“白眼儿狼!在怀疑别人之前,先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