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看着狼狈的冷烽,不知怎的,没感觉气氛紧张,反而有些想笑。
不过,他强忍住笑意,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队长,你就算怀疑云同志,也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她既然愿意暴露自己救咱们,那就肯定不会害咱们。”
冷烽盯着梁满仓,咬了咬牙,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云楚又。
如果她真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敌特,那对于龙都的联党根据地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不过,没等他做决定,杜怀文在此时开口了,他环顾四周,察觉到众人紧张巴巴的眼神,没好气地摆摆手:“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他又看向云楚又:“云同志,咱们单独聊聊?”
云楚又伸手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至耳后,神色也恢复了平静,点头道:“好。”
冷烽皱眉,不赞同地看向杜怀文:“杜叔!”
杜怀文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领着云楚又走到了一个狭窄的土屋。
这间屋子很逼仄,仅仅能容五个成年人,不过,这已经是这支联党游击队能拥有的最好的条件了,坐在咯吱咯吱的小木凳上,云楚又忽然没了脾气。
她如今也算是受到了杜怀文的庇护,在人家的地盘上撒泼算怎么回事?
而且,她也不该和冷烽计较,毕竟是男主角,和他对着干可没什么好处。
杜怀文神情温和,丝毫没有被冷烽的情绪感染,眼神清澈而富有欣赏意味。
他笑了笑,似很好奇:“我到底是该叫你云子清同志?还是云楚又同志?”
对于这个,云楚又没有一丝心虚,把自己的身世背景,以及于云秀禾阴差阳错的真假千金互换经历一说,摊手道:“我既不想做云子清,也不想做云秀禾,在省城念书的时候,我的老师给我起了字,楚又,所以我就给自己改了名字。”
“这些事云家庄的老乡都能为我作证,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查证。”
云楚又语气不疾不徐,神情从容,杜怀文默默点了点头。
他嘴唇动了动,刚要出声询问,又听云楚又道:“很抱歉刚才骗了你,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说烽火小队的名号,只怕你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如果你要问我身份,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幼时我曾遇到过一个游医,他医术很高明,教过我许多东西,包括东瀛语也是他教的,不过后来他说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这个没办法印证,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当然,我现在也只有十八岁,过往数年的经历很容易调查和甄别,我从未接触过东瀛人,也不可能是东瀛特务,我和你们一样,都想着有一天九州国能恢复统一。”
“杜队长,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论是对九州还是对联党,我都没有暗害之心。” 云楚又语气诚恳,坦然地直视杜怀文。
这番话中,除了杜撰出来的游医师傅,其他可都是发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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