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相对沉默片刻,她道:“上官浅来宫门是冲着宫尚角,你来是冲着谁?”
云为衫一言不发,将沉默进行到底。
林柚也不恼,撑着下巴继续道:“不说也没关系。看你那么紧着争取金令牌,无非是为了新娘之位。”
“……”
“但是少主身死,你现在的目标应该变成了宫子羽。去河边放河灯,应该也是为了示弱走近他。”
“……”
“宋姑娘药里的毒,也是你下的。因为你和上官浅是进了宫门后才相认的,并不信任她。所以在上官浅下毒同时,在茶里又加了一份毒。
为了丢出一个凶手给宫门,不让他们继续查下去,你选择诬陷了宋姑娘。”
“……”
“毁容和毁名声对于女子都是致命打击,你就没想给她们活路。”
“……”
“不过也是,无锋的人嘛。有点心都不多,哪个手上不是沾满鲜血的。”
“……”
什么话都被林柚说完了,哪怕云为衫能开口说话也无话可说了。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林柚拍拍屁股站起身,像是要放手不管了。
宫远徵看了一眼并排绑起来的两人,跟着她一起走到一边。
“她们两个人怎么办?”
“你问我呢?”林柚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话本只讲到怎么攻心拆穿凶手,没讲怎么处理后续啊。”
“……”
深吸一口气,宫远徵重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林柚。
刚刚林柚身上那股聪明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清澈的愚蠢。
好像刚刚真的只是灵光乍现,限时聪明了一会儿。
但宫远徵还是产生了怀疑,眯着眼脑筋转的飞快。
看穿了他的想法,林柚打了个哈欠,往宫远徵身上一靠。
不太走心地岔开了话题,道:“好困,想回去睡觉了。”
“那就回去睡。”
怀疑暂且放到一边,宫远徵撑着林柚,让她站好,询问道:“那就把她们交给哥哥处理了?”
“嗯。”林柚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泪水溢出眼睑,浸湿了浓密的睫毛。
想了想还是交代道:“最好别让子羽哥哥插手云为衫的事。”
“为什么?”
“因为那日他说的心动对象就是云为衫啊。”
宫远徵愣了一下,回头又看了一眼瘫在原地的云为衫,嘴角微微勾起。
宫子羽的把柄,抓到了。
·
复杂的事交给大人处理,两个未成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打算回徵宫睡觉。
突然被弟弟抛弃的宫尚角目光一滞,目送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重新对林柚的存在有了新的评价。
刚开始他只当她是宫远徵的新玩伴,没想到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抓到了两个无锋刺客。
明明执刃和少主联合宫远徵一起设局,才抓到了一个。
不仅这些,宫远徵和她才认识了几天,居然就被哄的抛下了他自己走了。
虽然宫远徵临走前已经解释了,是因为林柚生病他得回去配药才早走的,宫尚角还是不免有些吃味。
此人心计深沉,宫远徵一个小孩真的能玩的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