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诸葛稷闻言眉头紧锁,咕哝道:“不会是秣陵纪家的人吧?”
孔明月摇头道:“应该不会,姓纪的也不一定都是纪瞻大人的亲眷,更何况纪瞻大人德高望重,怎会安排族人与异族相谋。”
诸葛稷微微摇头:“倒也不一定,很多事说不准。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众人在此处等了约半个时辰,湖面的薄雾仍未完全散去。
葛洪皱眉道:“夏季此处背风,即便用高炉的风机全力清扫,这毒瘴只怕一时半会还退不下去。”
诸葛稷遥遥道:“要不不等了,我身上还有几颗解毒丹,我们服下先过去吧。”
葛洪道:“但是孔娘子与深哥体内仍有余毒,贸然服下解毒丹,说不准会有什么后果啊。”
秦溪看了眼广阔的湖面,忽然道:“稷哥稍等,我试试吧。”
秦溪气转周身,行御风之法,身体缓缓飘向湖面。
其余人已有心理准备,孔明月与仡濮深自然目瞪口呆。
御六气,引疾风。
秦溪周身流传的气息越来越强大,脚下的湖面似煮沸一般翻腾,忽而双掌向前一推,一股无形的气墙迅速扩散而去,即便在秦溪身后的诸人也觉得一阵劲风拂面。
磅礴的气流贴着湖面前行,薄薄雾气瞬间一扫而空,朗朗皎月之下,湖面平静无波,浓墨山色倒影,分不清虚实,真如明镜一般。
远处星星点点,光芒闪烁,汇成细长的天河,正是夜市中的山阴县。
诸葛稷当先跳上小船,接引孔明月与仡濮深上船,缆绳一解,一楫打碎月光,向着彼岸出发。
秦溪翻身而回,远眺湖面,诸葛稷遥遥挥手,渐行渐远。
“孔家今夜怕是要无眠了。”秦溪淡淡道。
“不过诸葛公子方才入仕,在此事中就展现出过人的智谋,假以日,定然成为睿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葛洪一捋下巴上的三绺胡须,赞许道。
“葛先生似乎心情好了一些。”秦溪笑道。
“这湖面没了薄雾,景色同七年前一般无二,倒让我想起少年时光,那时候也是个热血青年啊。”
秦溪与葛洪均哈哈一笑。
“秦公子,明日是否正常铸剑?”裴珠小心翼翼问道。
秦溪思忖片刻道:“正常吧。那月白留一封信就想乱我心志,他又如何知晓青竹已是宗师,身携折星,更擅长毒功媚术,即便再危险的环境,想脱身还是很容易的。”
葛洪笑道:“按毒宗宗规,媚术怕是不能用了。”
秦溪一愣道:“怎么?”
葛洪却只笑而不答。
半晌,裴珠又吞吞吐吐道:“秦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溪有些讶异:“裴娘子请说。”
葛洪笑道:“只要不让秦公子侍寝即可。”
秦溪面色一绿:“葛先生又来了。”
裴珠面露潮红,当即道:“当然不是,我是想明日带几名匠师观摩秦公子打剑,不论镜湖山庄面临什么困难,这锻造之术终究是立身之本,想问秦公子是否……同意。”
葛洪哈哈一笑:“裴娘子还未请过毒宗几名长老同意,现在已经事事都按着庄主的身份行事了。”
裴珠有些尴尬:“是我太急了?可我这性子改不过来……”
葛洪略略点头:“急一点好,急才能一扫沉疴。”
秦溪淡淡笑道:“当然同意,只是请安静观摩,切莫再像仡濮深与孔明月那样就好了。”
葛洪闻言,忽而哈哈大笑。
裴珠不明就里,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