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镜湖山庄炉区的码头边,数人静立而待。
四下无人。
一艘小船在湖面飘荡,碎了一池冷月,船头直指向湖面淡淡的轻纱。
码头上,诸葛稷负手在前,孔明月与仡濮深紧随其后。
秦溪、葛洪及裴珠远远看着。
“已安排下了,不多时毒瘴将被吹散。”裴珠道。
诸葛稷见孔明月凝视湖面,神色平静,便低声道:“孔娘子,有个事,还是事先和你说一下。”
孔明月一怔:“诸葛公子请说。”
“冬雪死了。”
短短四个字,如巨锤般砸向孔明月的胸口,身体踉跄,险些昏厥。
仡濮深忙扶住孔明月,责怪道:“明月身子还弱,诸葛公子何必要告知此事!”
“怕是等到了孔府,当面得知,孔娘子反应会更激烈。”
仡濮深默然无语。
孔明月颤抖着声音道:“雪儿,怎么死的?”
“被人所杀,经现场勘查,此人深谙水性,从镜湖中泅到孔娘子闺房窗下……”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孔明月咬牙切齿。
“孔娘子知道凶手是谁?”
“山阴县衙一名捕快,名叫章二。”
“此人……与船家章老是亲戚?”
“不错,诸葛公子明察秋毫。章二是章老的表侄,也是章老唯一的亲眷。六年前我与深哥哥常坐章老的小船私会,这章二也是知道的。后来……我常去衙门探望爹爹,章二与雪儿便相熟,能让雪儿打开临湖窗户的,唯有此人,请诸葛公子为雪儿申冤!”
孔明月说着,就要拜下去,诸葛稷忙阻止道:“此事我已拜托令尊孔大人去办了。当日你们三人出城,你和冬雪有出城记录,这章二却没有,所以即便严掌柜不认得此人,我也能料到此人多是衙门中人。本也奇怪,一个没有子女的老船家怎会与衙门中人相熟,孔娘子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只是这章二也忒心狠,竟不惜将自己亲人送上绝路。”
孔明月面色悲戚:“章老确实死得很冤枉,为了过毒瘴,章老还托人从镜湖山庄的小铺子里买了解毒丸,谁知船刚入薄雾,就被几艘大船截住,一名又矮又黑的男子一剑杀了章老,又将我绑入洞穴。”
孔明月意识恢复,已多少记起了当日发生的事,只是这一说,诸葛稷却大惊失色:“章老不是仡楼芳所杀?”
“不是,我倒是在那洞穴里见过仡楼芳,她只身一人前来,硬喂我喝了一些东西,之后我就一直在做梦了。”
“那你可还记得那男子姓甚名谁?仡楼芳是否与那人有过交流?”
孔明月努力回想,忽觉头痛欲裂,痛苦地抱着脑袋。
仡濮深急道:“明月,莫要想了,待毒性解除再说吧!”
孔明月却坚持道:“不成,若此人十分关键,我早一些告知诸葛公子,或许能早一些捉住他,你的山庄便能保住了!”
仡濮深心头一震,但见孔明月的模样,心痛万分。
“也不急于一时,孔娘子想不起来就算了,本来我也推断出还有一支阴阳家的人,多是水匪,孔娘子方才所言刚好印证。”诸葛稷宽慰道。
孔明月却突然怔怔看着湖面,郑重道:“我想起来了,那人非我族类,说的话我也完全听不懂,但那洞穴中所有人均以他为首。”
“难道是倭人?”诸葛稷狐疑道:“但我潜入山洞多次,都未见到此人,或许是事情办完已经撤走?可若是倭人,要如何与仡楼芳交涉?”
“是有一名汉人男子充当那人翻译的,”孔明月努力回想:“我记得那汉人男子在我被关押的第二日曾代表那名异族与仡楼芳交涉,此人好像是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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