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上级命令从基利米亚撤退,返回国内。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怀里的孩子被灼热的阳光刺伤了眼蹬着腿哭闹不停,我低头望着眼前阿慈生下的孩子,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悲伤。
程叔叔带着奶奶一早就在接机口等着我,透过磨砂质的玻璃我隐约看到了徐母的身影。
脚步微顿,抱着孩子的臂弯却收的很紧。
程奶奶看到我的时候就叫住了我的名字,她匆匆的走上前去迎我,我和身后的同伴点点头偏离了原有的队伍。
程奶奶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我:
“小慈那孩子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我听到她嘴里呢喃的名字竟然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叫我还是在叫我怀里刚刚满月的孩子。
我说都好,徐母也凑上前想在问些什么,可才上前几步她就僵住,呆呆的把目光落在我的胸膛不说话。
或许是血脉的传承,一种强而有力的纽带关系让这个孩子和她的外婆产生了微妙的心灵共鸣,徐母愣了几秒猛然抬起头颤声问我:
“是…这样吗?”
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
我承认我很会油嘴滑舌,放在平日眼前这种死一般沉寂的气氛早就被我三两句的俏皮话热络起来。
可今天不一样,我没开口在场的程叔叔,程奶奶也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后知后觉的发现事实真相。
徐母自然是心疼咏慈,她哭着骂着嘴里念叨着咏慈的傻和蠢。
异国他乡,一个女人决定独自生下孩子,其中的辛苦和心酸自然不用我多说,几乎所有人都想得到。
我沉默了很久,终究选择残忍开口,我说:
“徐阿姨,你抱抱这个孩子吧,她在哭啊。”
孩子在我臂弯哭闹不停,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洞察力总是敏锐,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是那么友善就立刻变了脸色,用哭啼宣泄自己心里无端的恐惧。
徐母不肯,这孩子是她心头迈不过去的结,她红着眼圈在程叔叔的搀扶对我说:
“我的孩子她也在受苦啊,她在哭有人安慰那我的孩子,那我的咏慈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接受的过程总是很漫长,我都已经忘了徐母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心结一心一意的扑在孩子身上。
可能是,咏慈死讯传到国内的那一天。
一个叫谢瑶的小姑娘亲自拨通了我的电话,她说她是受咏慈的影响才二次成为无国界医生,成为非洲医疗援助站的成员。
她陆陆续续对说了很多,我敏锐的觉得她这通电话的目的绝不在此,便直截了当的问她咏慈到底怎么了。
谢瑶说,咏慈在工作的时候被当地居民传染,感染ELAS病毒。
电话挂断我的手直发抖,身边的徐母和程奶奶还在逗着小辞,对了,忘说了这孩子叫江辞。我没敢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自顾自的跑出了家门直奔大院内部行政楼。
当着程叔叔的面我不敢说谎,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的事情,程叔叔愣了很久才对我说:
“子扬,别告诉我妈。”
令人没想到的事,这个秘密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半个月程叔叔就接到了卫生局公告的消息。
咏慈,走了。
她的骨灰过了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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