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暴雨。
雨点融着原本飞扬在空中的沙尘噼啪砸下,地上很快积出了一个个小水洼,在雨点的拍打下,激起成片的小浪花。
这场雨毫无预兆,陶敛去不远的小超市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雨突骤然浇下来,她嗷嗷叫着奔回了丹青阁。
“靠!”她骂了一句,在门口甩了甩湿透的外套。
陶敛狼狈地上楼,浇湿的金发像煮熟的方便面贴在头上。本来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被子看电视的殷绛闻声出来,趴在楼梯边上,见了陶敛,诧异地:“这是怎么了?”
“被雨浇了呗,倒霉死了。真邪乎啊,这么大的雨。”
说话间两人进了居住区大门,陶敛到浴室把外套往水池里一扔,回屋拿了件干净衣服,洗澡去了。
浴霸的热光很快烘干了水池里外套的表面,黑色的外套上一片泥土色的痕迹。
雨帘后面,夜空的幕布上乍然亮起一道闪电,随后一声炸雷,吓得路旁停的几辆车尖叫起来,警报声乱哄哄响成一片。
陶敛拈起带泥点的外套,皱眉嘀咕道:“靠,真邪门。”
雨水清洗着充斥了沙尘的天空,安知初望向窗外,明天又会有通透的蓝天。
***
耍猴的老头在傍晚牵着猴子,回了他简陋破旧的家,从铁茶缸里抓了点钱便出门喝酒去了。
再回家时,他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稳。进了门,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腰撞上桌子,白天用来收钱的茶缸被碰掉在地上,零钱“哗啦”地撒了一地,有几枚硬币还骨碌碌地在地上滚。
老头心里烦躁,一边揉腰,一边撅着屁股捡地上的钱,嘴里还骂着:“**他妈的,都跟我作对,娘的老子怎么就这么……”说着脚一软,他直接就扑在地上不动了。
小猴儿蹲在角落,浅色的眼睛漠然看着老头。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自言自语:“我*他奶奶的,老周他老板又找了个年轻的小老婆,他娘的……”他窝在地上骂骂咧咧,因酒精作用,话都说不清楚。转眼看见角落蹲着的猴子,他一下又笑了,“你,来,给爷爷翻个跟头!”
小猴儿一动不动。
老头看猴子,总觉得那畜牲也看不起一辈子潦倒贫穷的他,也在嘲笑他,他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两下爬起来,满屋子找木棍想打猴子撒气。
“奶奶的连你也看不起老子!你也看不起老子!谁他妈给你吃给你喝,把你养到这么大!不争气的畜牲,老子带着你们来城里,图的就是过这样的狗屁日子吗!”他全身都在发颤,“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日子?都嫌我穷!谁他妈都不愿意跟我!”
“*他妈的贱娘们!就他妈的认钱!有钱人都下地狱吧!”
他愤怒地踹捡来的旧沙发,已经发白的头发随他的动作起落。猴子只是安静地蹲在那看他疯疯癫癫地弄乱了本来就很乱的房间。
那天也是这样,他也是喝醉了回来。
外面忽然下起雨,雨滴猛烈地敲在窗上。他发现木棍就在猴子脚边,大步地过去,没走几步却被什么绊倒。
他回头看,什么也没有,再转回头,地上多了道影子,影子不大,旁边有细长的东西弯弯曲曲还在扭动。他循着影子看去,看见一双脚趾很长的脚。
是猴子。他爬起来,见眼前有一只猴子,却不是他这几天带出去赚钱的那只。这只毛色较深,更像是黑色,个头也大了点。
怎么是它!他反应了一会儿,猛地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惊惧地:“猴爷爷我错了!您别找我啊!别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原本养了两只猴,一黑一棕,带出去在路边表演配合默契。后来,有天他喝多了,回来失手打死了一只,尸体就埋在小区的树底下。而现在出现在这的,就是被他打死亲手埋进泥土里的那只!
“别找我索命!”他扑通地跪在地上,给黑猴磕起了头,磕两下突然指着角落的那只棕猴,“都怪那畜牲!我本来想打它的,小畜生跑太快逃了才让您老受罪了!”
黑猴向前几步,离他更近。他指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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