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气息拂动着耳边碎发,清冽的声音如同魔咒,甜腻腻顺着耳朵钻入心窝,叫人心如擂鼓,局促难安。
暧昧的熏风催化着竹马青梅的柔情蜜意,却有一颗石子颇为不识相的打在两人脚边,掷地有声,好悬没砸出泥坑来。
“喂!蹭饭的!再敢调戏我妹,小心哥哥我把你扔山涧里喂鱼!”,原来颜玖并未走远,他似羽化蛾蝶般攀附于竹竿之上,幻影无形。
只见他在斥责警告了青鸢之后,又一闪身的功夫,就已经飞出十几米之外。
辰砂不放心,拉着青鸢蹑手蹑脚的跟在后头,“应该是有外人来了,触动了迷魂阵,不然银铃不会叫。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除非是奇门遁甲的高手,不然的话,误闯竹林无人领路,只能晕头转向走到死……”,她浅笑盈盈,似对自己布下的阵法极为自信,小小年纪如此修为,已是不简单。
二人等了不多时,却看颜玖眉开眼笑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道士。
“辰砂,是清音观的两位小道长造访,快沏茶备斋饭,让他们歇息歇息,去去一路疲累……”,颜玖见辰砂怔愣不动弹,忙开口招呼。
“师叔不必劳烦,我二人叨扰片刻,便要回程,明早之前还要赶回观中复命。小道明月,这是我师弟明觉,我二人奉闲逸师叔之命,前来拜会逍遥子先生,并呈上闲逸师叔特意为先生、颜玖师叔和辰砂师叔的中秋赠礼……”,小道士面目清秀,作揖行礼,言毕,将一只竹箱抬到近前,奉于辰砂和颜玖面前。
“我看你二人颇为眼熟的,原是在观中负责太清宫接引扫洒之类的是不是?怎的替闲逸师兄跑腿了?”,辰砂招呼他二人坐下,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但未曾留意罢了。
“回师叔的话,我二人确是在太清宫负责扫洒,几个月前,戒律长老见我二人伶俐妥帖,就调去侍奉闲逸师叔,听他差使调遣。原本辰砂师叔您上次来观中做客,约定中元节前再到观中修行,可如今已经过月余,都未曾见师叔前来。闲逸师叔放心不下,特遣我二人来拜访问候……”,小道士果然聪颖,三五句话,就将前因后果叙述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劳闲逸师兄挂心,我被家事缠身,一时走不开,未能如约前去观中修习。还望二位道友师侄带话,万望闲逸师兄也保重身体,莫要惦记于我兄妹二人,潜心修行,早通圆融。”,辰砂与这两位小道士平素并无交情,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客套有礼,并不敢透露太多。
尽管辰砂和颜玖再三挽留,两位小道士在任务完成之后,片刻都未曾歇息,只匆匆喝了几口茶水,就告辞离去,说要尽快回师门复命,不敢太过耽搁,以免师傅怪罪贪玩责罚。
因明白清音观素来门规极严,也知他二人绝非借口托辞,也就不再勉强,辰砂替他们装了些点心干粮的食盒之后,就将其送出了竹林。
辰砂才将人送出林外,待回过身来,却发觉颜玖正在拆翻箱子,边倒腾,还边念叨。
“闲逸这老道士,最是油滑,口口声声说给我和师傅送中秋赠礼,再看看这箱子东西!啧啧,这,八宝累丝金香囊、迦南香十八子手串、玳瑁琉璃手灯。哎哟喂,知道你畏寒,还有掐丝嵌珊瑚的手炉!再看看这个,蝴蝶牡丹纹的铜镜也罢了,还坠个桃红色的璎珞!他闲逸老道心里明镜似的,这堆娘们唧唧的东西,压根就没一样是给我和师傅的!我看他对你倒是情深意长,不如早点还俗,娶你当老婆算了,也省的之前送的价值连城的宝贝都打了水漂……”
颜玖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都拿出来放在地上晾着,言辞愤愤,挑眉瞪眼,不时的指指点点,妄加品评,斥责闲逸是借花献佛,打着给逍遥子送礼的名义,东西全部都是讨小姑娘欢喜的物什。
“不要!就!给我!放下!少!废话!”,辰砂上前,把颜玖的手从箱子里拍打开,一样一样又把东西收拾好,合紧了箱盖,“还有,人家闲逸师兄才不过十八、九岁,哪里就是什么老道士?好好的送礼物来,还让你挑三拣四,背后诬陷指摘,哪有这般道理?!难不成,这金石碑帖也都是给我的?明知师傅好收藏金石,居然冤枉人家……”。
辰砂撅起嘴,白了颜玖一眼,阻止他在口无遮拦的胡闹下去,可不经意间,却望见青鸢正在一旁默默出神。
那是一条长长的珠串,被他皙白修长的手指盈盈相握,每颗不过黄豆大小,闪着奇异的光芒。
平素的数珠以一百零八颗为上品,可远观,这串却足足有三四百颗之多。走近细观瞧,以般若经中所记载之七宝: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渠、玛瑙为主珠,辅以微微小些的翡翠、珍珠、沉香,光影浮动,璨若星辰,且不知熏过何种奇异的香料,才到近前,幽然香韵就已沁人心脾,真真是占尽了天下繁华富贵。
“看什么呢?被迷住啦?”,辰砂踮起脚尖,将下颌放在青鸢肩上,手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打趣他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如何就被这串珠子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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