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乱撞,头晕目眩,情不自禁,“好!”
阮碧纱见她面红耳赤、神色羞赧,不觉得若有生动,抬手就要抚上她的脸庞,那是极忽然的一个动作,做起来也只是极短的几秒,陈清岚心脏都要蹦跳出来了,几乎下意识的,她别开了脸,阮碧纱的手落空了。
两人都有些微愣。
那是一种极微妙的气氛,安静得好像能听到风叶吹过、时间流淌的声音。
阮碧纱的表情看不出心情,陈清岚心跳如初恋少女,又羞又愧。不知为何羞愧,然而总觉得羞愧难当。大概是因为明明喜欢,却装模作样那份别扭——不,细思一层,也许是因为她喜欢阮碧纱,而阮碧纱老是逗她,她不想再被戏弄了。她感到一种大义凛冽在心中升起,大义凛冽里夹杂着恼羞成怒后的无数怨气。
还好,大婶很快取笛子回来了。她没有察觉那种微妙的气氛,微笑着恭敬将一根色泽漂亮、光彩堪比上好玉石的青竹笛子递给阮碧纱,阮碧纱微笑着接过道谢,用一块丝质手帕小心地拭擦着笛身,温柔专注犹如抚摸情人身体,然后,手帕自她手上消失了,她唇上含笑,将笛子举至唇边轻轻吹奏,但闻笛声清丽,悠扬婉转,先是轻轻吟哦,似鸳鸯交颈低语,继而柔曼缠绵似春花乍放,明媚无限,忽转幽晦,如泣如诉,似含恨带怨,更而哀伤不可转,情到深处,似作茧自缚,生无可恋,人有死志,扣人心弦欲崩裂,它忽地轻快起来,音调稍稍拔高、再拔高,似死灰复燃,病木逢春,继而一路轻快,似风和日丽,雨过天晴,两小口再无猜忌,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竟似演绎一个“交好欢会——相爱猜误——伤心欲绝——冰释前嫌重好如初”的爱情故事,陈清岚与那大婶听得沉醉,一曲未了,上空却忽然传来金戈相闻声,就见两团黑影紧急追逐着一团银光飞至,银光落地,化为一白衣女子,地上依稀还飘着两片掉落的羽毛。女子披环挂佩,发髻婉丽,清艳绝俗,只是衣衫略有破损、发髻测歪,神色颇有几分狼狈,她振袖怒喝,“放肆!你等可知我是谁?”
“擅闯我族者,死!”那两壮汉根本不管女子的叫嚷,操起兵器就往她身上招呼,女子显然不擅长武艺,左右闪避左支右绌,十分狼狈。而那大汉也毫无惜香怜玉之心,出手一下碧一下快,掉地上的羽毛明显多起来了。
阮碧纱微笑着拉看得目瞪口呆的陈清岚到走廊坐下,大婶也不知道何时端来了茶水和水果、零食,阮碧纱对陈清岚含笑指点,“看,这就是‘落毛凤凰不如鸡’。”
女子勃然大怒,怒喝,“阮碧纱......”
阮碧纱一挥手,“去吧。梁族长那边我自有交代。”
两大汉对视一眼,单膝行了个礼,“咻”的消失了声影,显然这种场景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了,是以应对政策很灵便。
女子理了理凌乱的发髻和衣衫,缓步走过来,在看见陈清岚又愕然停住脚步,“这谁?你新欢?”她声音尖锐,似乎不可置信愤怒。陈清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