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再扭回头,高声问他。“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妖尊渺落,我外出找寻成玉的时候捡了渺落。”
他的声音高脆,字字清晰,我准儿没听错。
这年头,连渺落都用带捡的,连宋的运道也忒好了!
我拔腿就要去提渺落,团子忙凑来,气愤不已。“看我不把渺落剥皮抽筋······”
他喋喋不休说了一堆,我心知肚明,团子只是嘴上过瘾。
敏锐的我豁然惊醒,到嘴要他休息压惊的话猛然一变。“蓬莱勾结渺落抓了汤圆,渺落都败了,蓬莱的厉害到如斯地步居然能跑?”
“没跑啊!全死了。”团子白着脸打了个哆嗦,拍着前胸续道。“师父把蓬莱全灭口,太可怕,我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我也一阵胆颤,我们三来的日子不少,跟白子画相处的日子也不短。初初相见,他是说要将团子抓来补剑。可平日里,他连杀个鸡鸭都下不了手。
这会儿,却将满岛子人都宰了。
我没空在去推测分析白子画到底是个怎么样仙物?按着脑门,整理思路,要问。前方声儿响起,“白子画灭了蓬莱?”
我兴奋仰头去望,见我父君眸中闪过赞许,惊的我满腹话语卡在喉口。
一提这事,团子就特有口水要吐,搓着两臂,答他。“好吓人的,一个一双,满地都是死人。”
父君眉宇间淡淡的快意被我捕捉,看来,他对白子画凶残灭蓬莱十分满意。近来事多,我的思绪又被墨渊打断,准确的说,打断的非墨渊,是墨渊拴在手里的妖艳女子——渺落。
墨渊眼神闪动,顺手将五花大绑的渺落交给我父君,便问。“白挚到底······”
“到底是哪个畜生在打她的主意?”墨渊没讲完,就被刀子嘴豆腐心的折颜抢去。
我依次瞄过他们的脸色,折颜慌张担忧,我父君墨渊担忧有,慌张全无。我大松一口气,急着问个结果。“你们有救圆圆的法子?”
“心怀不轨觊觎妖神之力的还挺多。”我父君睿智的眸光往后一瞟,我细心观察,折颜两袖微鼓,墨渊一手也没空闲,怀里抱着一琴瑶,品相胜他的太古遗音许多。
我恍然大悟,笃定问。“封印妖神的神器。”
“正是。”墨渊挑指随意拨弄琴弦,仙乐悠悠,比我听到任何一曲都动人。“不过,并不全在这,剩余的勾栏玉,悯生剑在长留,而谪仙伞在杀阡陌那。”
我想了想,还是将多日疑惑问出。“轩辕和悯生可有渊源?”
墨渊眉宇微蹙,触动了伤情,但答的也痛快。“母亲补天柱,夜华丧命。本以为他们有生之年,夜华能归来。所以,锻炼轩辕剑的时候,也给夜华备了一份,只是命中注定,他们没这个缘分。后来,本属夜华的轩辕,母亲临终前一同给了洪荒,用来封印妖神。时过境迁,名字也变成了悯生。”
我叹息,跟随在我父君身后,明显能感受到周遭气氛的沉重。
父君心里些许带着恨的吧!普天下,能伤得花千骨的,只有那把轩辕剑,‘阴差相错’遗落在花千骨手里。也许,我父君心里在想,里面有几分阴差阳错,几分天命,几分人为。
我顿悟,墨渊伤情不是为自己胞弟命运的曲折,而是为了花千骨无奈的两生两世。
是天捉弄了花千骨,还是花千骨捉弄了自己。
没人知道,更没人敢往深里想,且大着胆子去告诉我父君。
我们进了屋,远古三大神高高在上,腾腾的祥瑞蒸了渺落许久,她还是神志不清的半窝在地上,像个精致布娃娃,也看不出她是睡是醒。
不过,小到我和团子都知道,渺落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我父君他们也颇有耐心,该干嘛干嘛,父君抱着我娘九九讲解佛经,折颜编纂他的手扎,墨渊的兴味最浓,搂着大名鼎鼎的伏羲琴宝贝的很。
几个时辰过去,我娘头疼昏睡过去几回,无人数的清。只见连宋殿下从天而降,怀里还抱着虚弱昏迷的成玉。“东华,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