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卡卡西在树林里训练佐助和鸣人爬树,眉纱就和小樱一同保护达兹纳。
照小樱的话说:每天眉纱往桥上一坐,大家就可以热火朝天。
“今天就是日子。”眉纱坐在桥梁上看着天空,黑发飘荡遮蔽她的表情。
那边热火朝天干着活的人中并不包括达兹纳,达兹纳由小樱陪着回家去和卡卡西三人会合再过来。
“什么日子啊?”其中一个年轻人凑过来问:“眉纱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快完工了吗?”
“呵呵,完不完工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啊。”眉纱声音飘忽的说。
“哦……说的也是。”小伙碰了一个软钉子,又回去继续工作。
“今天是白死的日子。”眉纱低低地说:“死在自己的……价值里。但真的是价值?”
“在想什么?”卡卡西手搭在他肩膀上。
眉纱斜眼看着:“我在想你怎么越来越随便了。”
“…………真会打击人啊。”卡卡西靠在她身边:“你就这么傻傻的在这里坐着,就算有人来袭击都不知道。”
“有你们知道就好,我不需要知道。”眉纱仰身向后,黑色的发布满空气:“我现在感觉很闹心,很想好好找人杀一场。”
“你的杀气一直太重,这样子不好。”卡卡西又拿出他的小书在手:“不管是出任务还是平时处事,杀气太重总会对心理和环境造成巨大影响。”
“或者吧,但我已经养成习惯,改不掉了。”眉纱耸肩:“况且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你还没有看过我的杀气沸腾的时候呢。”
杀气可以让人连动弹都无法,甚至可以无形摧毁人的精神和肉体,让人从灵魂开始灰飞烟灭。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深重的杀气并不好。”卡卡西拽出一段头绳,伸手到眉纱身后去绑她的长发:“不过你既然能够控制自己杀气的程度,我想不需要太担心。——将头发绑上,不然一会儿有什么损失又要发飙。”
低头乖乖让卡卡西为自己绑头发,发现自己竟然只堪堪能到他的胸膛,实在矮的可以。
伸出手指头,戳戳。
“喂……不要闹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卡卡西握着她的手指头,没有放开。
眉纱挑眉:“旗木卡卡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猥亵幼女的嫌疑?”
卡卡西的身体僵硬,慢慢放开:“眉纱。”
“哼。”眉纱不理他,转到一边。
卡卡西挠挠头发,决定继续自己监视保护的工作。现在可以确定,眉纱确实知道自己那天那话的意思,不过看来她没打算回应。
“哎呀……”他想了想,重新埋首书中:“算喽,以后再说吧。”
河中雾气渐浓,飘上来遮蔽了桥面。
卡卡西示意达兹纳停止进度。
“怎么?河上常有这种雾的,我们已经习惯在雾中工作。”达兹纳疑惑道。
“这雾中隐含了大量查克拉。”卡卡西抬手,雾水沾在手上让他觉得沉重:“让你的工人先都退下吧,再不斩来了。”
听卡卡西这么一说,达兹纳立刻和所有人说,这些人一哄而散,半分钟不到就没有一个人留下。
“那我也要离开这里吗?”达兹纳又问。
“再不斩不知道还有多少手下,你还是留在我们身边安全。”卡卡西将达兹纳送到眉纱身边:“眉纱,这个交给你。”
“没问题啊。”眉纱在达兹纳身边绕着用魔杖转了一圈,立刻他身周蹿起大火。
“哇!”
达兹纳吓了一跳,却发现这火焰一点儿也不炙人。
“放心吧,它只会烧闯进来的人,而且能短时间内烧得连跟手指头都不剩。”眉纱示意达兹纳待在这个圈内不要动。
“……我的意思是你在他身边保护他。”卡卡西无奈的说。
“站在那里不动保护人的工作不适合我,再不斩和白,一人选一个啊。”眉纱笑意盈盈。
“那个男孩真叫白?”卡卡西问。
“是,也只有白这个名字才配得上他。”眉纱回答。
卡卡西一怔:“这是我听过的你给人的最高评价了吧?”
眉纱想了想,失笑:“确实呢,看来我真的很喜欢他。”
从第一次见到再不斩就有的强烈杀意是因他而起,说要让再不斩和白双宿双栖只不过是骗人的话语,她想保护、想拥有的人很少,白却绝对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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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那边突然出现两个人人影,一高一矮,慢慢走过来。
“果然是他的同伴啊……白是吗?”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卡卡西却偏要多嘴再问这么一句。
“是的,卡卡西先生。”白转过头:“还有,眉纱小姐。”
“白,真高兴又见到你。”眉纱的声音很柔和:“但是我不希望看见你站在再不斩身边。他虽然能让你有存在的价值,但却无法让你拥有生命的价值。”
“原来眉纱小姐知道我的想法,那很好。”白平静的说:“那么眉纱小姐就该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背叛再不斩大人。”
“我不需要你背叛,因为再不斩过了今天之后就不会再活在这世界上。”
只要再不斩消失,白就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她决定了——她要这只小鸟。
“想要白是吗?”
再不斩的水□□突然出现,团团包围了他们。
“是的,想要他,因为他跟着你太可惜了。”眉纱突然抬头,对白温柔笑开。
察觉到白看着眉纱忽然不动弹,再不斩皱眉:“你们就快死了,死亡的人是不需要去奢求什么东西的!”
这算是对白占有欲和重视度的体现吗?可是只有在死亡的时候他才会承认吧?只要他活着他的野心就不会停止,只要他的野心不停止,白就永远不可能从工具的位置脱离出来。
突如其来的大雾遮蔽了一切,在这河上的雾水并不是轻易就能吹得掉。
眉纱挡开射来的千本,白已经到她面前一脚踢来,眉纱跃开的时候之来得及拉住身边的佐助,却已经和卡卡西分开。
“白……你这么相信再不斩可以战胜卡卡西?”眉纱和她聊天似的说。
“是的,我相信再不斩大人不会输给任何人。”冰制的千本重新握在指缝:“而我必须在再不斩大人结束战斗以前将你们杀死才行。”
“是这样啊……那交给你。”眉纱把佐助往前一推:“自己搞定他啊,我看戏。”
佐助哼了一声:“我也没打算让你出手。”
“那就慢慢来啊。”眉纱慢慢隐进旁边的雾中。
为了能让佐助开眼,让他们吃点苦头是必须的,反正鸣人赶来的话他们也都不会有事。
她本来打算看戏的,可是刚刚到达桥边打算吹散大雾,就一头栽倒,陷入沉眠中。
梦中是一片黑暗,黑暗的房间只有最普通的桌椅板凳,带着一种奇怪的孤寂感。
“璇歌……”眉纱无奈:“你为什么忽然把我拖进梦里来?我在桥头和再不斩决战啊,你这样子小心害死我。”
“我不知道,放心,很快就让你出去。”璇歌无精打采:“眉纱,你有没有看我给你写的信啊?”
眉纱摇头:“没,我当时正好接到波之国的任务,就打算任务回去再看了。”
“哦……那也就不用看了。”璇歌低垂着头:“我很快会去木叶。”
“你来木叶?”眉纱立刻蹦到她旁边:“来杀谁?来抓谁?还是找哪一位的资料?”
“不用这么紧张,要杀也是只杀大蛇丸一个。”璇歌抬头,露出通红的眼眶:“你也知道大蛇丸就要出现,零只不过要大蛇丸现在的最新资料,并稍稍削弱一下木叶的力量,让它和其他大国的忍村平衡。”
“哦……为了他的那个终极目标是吧?”
“嗯,大一统的和平。”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嗤笑:“真是可笑的和平。”
“既然不是关于木叶的,你这么急把我拉进来干吗?”眉纱奇怪的问。
“因为我第一次远离鼬出任务啊,好想他……”璇歌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才离开他不到一周的时间,哭得我眼睛都肿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拉进来是吧?”眉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如果因为你这个举动而让我没有来得及救白的话我就让你去和九尾作伴!”
看眉纱一脚踢开门走出梦境,璇歌嘟囔着脸化成狐狸型:“没良心的死女巫,有异性没人性……”
眉纱苏醒过来的时候雾气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不过耳边突然传来的鸟鸣声却突然又令她绷紧神经。
“白——?”鸣人的声音传来。
“糟了!”眉纱几乎是立刻纵起大风吹散雾气。
卡卡西手中亮蓝色的雷光离再不斩的身体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冰镜已经在再不斩身边幻化出来。
没办法思考其他的方法,眉纱合身扑上,将从镜中出来的白紧紧的按在镜面上。
血花飞溅,千鸟在打上再不斩的胸膛之前擦过眉纱后背,血立刻染红了衣衫。
卡卡西的瞳孔紧缩,都没有在意再不斩哀吼着向后倒飞去的身躯。
镜面因眉纱的大力一点点破碎,她用全身力气将白固定在冰镜之上。
而白看着再不斩,脸色似雪一般,用力挣扎:“放开我!”
眉纱手刀落下,白昏倒,冰镜也终于碎成片片。
“笨蛋……”眉纱抱着白,丝毫不在意自己身后的伤口:“没有谁需要为谁而死的,懂不懂啊?”
“眉纱——!”鸣人跑过来,见到她背上的伤口倒抽一口冷气:“你、你的伤?”
皮肤与肌肉都已经焦黑,血流了一地。
“没事的,别为我担心。”眉纱从次元袋里拿出一瓶补血剂喝下,然后倒转魔杖指向后背,口中念念有词。
伤口很快变红并且长出新的肌肉,随着眉纱的念诵慢慢闭合,虽然最后并没有完全愈合,但也已经不严重。
“鸣人,帮我包扎一下,别太用力。”眉纱对鸣人说。
“好的!”鸣人立刻拿起纱布开始包扎。
而卡卡西,已经在她伤口无恙的时候去处理再不斩。
被千鸟正中胸膛,虽然有眉纱的过渡,但也还是非常严重的伤。
他跌倒爬起,爬起跌倒,最后也还是只能无力的跪在地上。
“再不斩,你已经走到末路。”卡卡西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白呢?”再不斩喃喃问。
“眉纱救了他,他现在很好。”卡卡西回答。
“是吗……”再不斩晃晃悠悠的起身,突然咳出两口鲜血:“既然白活着,我想你们可以让他好好活下去吧?”
“眉纱会的。”卡卡西却没有说其他的人如何。
“哼……那个女孩的话,似乎可以放心。白……当我的工具当的够久了。”
那个会轻柔唤他再不斩大人的男孩在一点点成长的时候,就烙印给他更深的心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工具那么简单?但现在说这些也是没用的,如果自己继续下去,他也只能是个工具而已。
他不会、也不允许让自己有其他心绪。
桥的另一端人潮在聚集,卡多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他们,口中叫嚣着猖狂的话语。
但在场的众人都没有理会他,也无暇理会。
“再不斩,你不想活着吗?”卡卡西低头看着再不斩,已经不再戒备。
“没有人不想活着,你不是也说过,让我活着会很危险么?”再不斩一步步走向桥头的那端:“一个人到了死亡的时候,避免不了。卡卡西,或许遇见你们是我命中注定。”
经过白的时候之淡然扫过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语。
他是雾忍的鬼人,他有他的骄傲,就算死也不会死的那么窝囊。
“忍者的最后……是吗?”眉纱将手放在白胸口,传达再不斩战斗的鼓动。
“嗯……鸣人,一定要好好看着啊。”卡卡西也走到他们身边。
再不斩最后和卡多一同葬身大海的时候,从白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
眉纱收起放在他胸前的那只手,幽幽叹息。
忍者啊,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职业,却有着一种飞蛾扑火的魔力。
在其余的时间,眉纱并没有参与保护达兹纳的工作,因为白身体异常。
他似乎已经知道再不斩的死去一样,一点苏醒迹象都没有,就这样一直沉睡,要睡到无声无息的死去为止。
“眉纱,你守了他很多天,休息一下吧。”小樱担心的看着眉纱。
连伤的最重的佐助都已经完全康复,这个男孩却始终倔强的不肯醒来。
“没关系,我这几天也有休息,但是他如果没人守着的话,可能会就这样一头扎进噩梦中,再也无法苏醒。”眉纱一直握着白的手,用她自己的意识作为牵引,不让白离开现实。
“小樱说的对,这样下去你早晚会拖垮自己,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办法的话,死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事情。”卡卡西的话总是听着比旁人更加残酷也更加现实。
“办法当然有。”眉纱看着白:“只不过我不想用。”
那个办法对自己虽然没有危害,但很容易伤到她侵入的人的意识深层,她一定要确定白恢复到可以承受自己的侵入才能开始。
“你是在等他身体恢复?”佐助好脑筋的猜到这点。
“嗯,我想还差一点,再过一到两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唤醒他。”
“…………”
几个人都看着白安详而满足的睡脸。
“唤醒他,真的好吗?”小樱犹豫的说:“如果他醒了知道再不斩死了的话,是不是会——”
“会如何呢?伤心是一定的,但绝望……我不会让他如此。”眉纱轻抚过白的长发:“我需要他,就不会让他因为绝望而断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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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之国这边进入正轨,在此刻的木叶却迎来一个让木叶忍者们意外的人。
火影办公室里,在场的几名忍者都凝神戒备,猿飞身边也站了两个暗部。
“唉……”璇歌和猿飞同时叹气:“你们太夸张了。”
说完之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旁边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让开地方。
“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啊?”猿飞唠家常似的问。
“还成吧,虽说没有在村子里开心自在,不过也看过不少好东西。”璇歌回答:“名山胜景啦,古怪机巧啦,都有不少。”
“那敢情好,哪天和我好好说说。”猿飞笑眯眯:“璇歌啊,这次回来是干什么来的?刺杀?掳劫?打探消息?”
“你问话的方式还真和眉纱一模一样……”璇歌摇头:“什么也不做,想你了,想她了,想大家了,所以回来看一看。”
众皆无语:鬼才信她!
不过猿飞偏偏相信了:“哦,那很好啊,那你就住到你以前的地方去吧。”
“我以前的地方?难道那里没有给眉纱住吗?”璇歌狐疑的问。
“当然没有,我说过让眉纱住那里,不过她不住,而是住进了宇智波家。”猿飞似有深意:“我想她可能知道你要回来。”
但璇歌完全没有注意。
“宇智波家!”她惊呼一声,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我一定要去看看!”
火影身边的两名暗部几乎同时消失,跟上璇歌。
猿飞叹口气:“璇歌这丫头回来,一定是外界的什么人要针对我们做些什么。虽然现在暂时不太清楚,但很可能和即将到来的中忍考试有关。你们大家一定要密切注意各方的动向。”
“是,火影大人!”
“至于璇歌那面……就等眉纱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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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纱深深沉入白的梦中,那是一片大雪纷飞的天地。
她站在远方看着那雪中纯白的村落,看着从小木屋里突然支出的冰锋。
同样看着白小小的身影走出、倒下、蜷缩……
画面一转,白小小的身体和野狗争食、在桥头颤抖,日复一日。
再一转时,就是再不斩对他伸出手,再不斩对他的需要,再不斩对他的训练,再不斩的死亡……
然后梦境沉入黑暗,又复亮起来时重复这一切。
这梦确实可以使人疯狂。
眉纱走上前去,看着小小的白再一次从死亡之神将临的小木屋中蹒跚走出,倒在雪地里。
“不要……再继续下去。”眉纱伸手触碰小小的白,然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你可以听见我说话,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的存在,不要再封闭自己。”
眉纱低头看着白空洞的双眼:“现在睁开你的眼睛吧,我命令你——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白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通明,定睛在她身上,身体也慢慢开始长大。
“你是……眉纱小姐?我在哪里?”白抬起头,看着满天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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