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简快从沃勒尔的鼻孔里往外喷,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甚至都不舍得浏览渡边贤二。听他的口气,好像王哲是佐佐木石根派去的,第二小队全军覆灭不过是苦肉计!但是沃勒尔提出的桩桩件件沈春丽确实无法解释,估计佐佐木石根到时候也得哑巴吃黄连。
这个老奸巨滑的德国佬,指控的几乎天衣无缝。反而说明一系列意外都是他精心策划地结果。
沈明丽此时才真正领教这头肥壮如狗熊的特务头子的利害:成败都有借口,令别人无法解释。她故意一字不漏翻译给渡边贤二听。
满脸骄傲的渡边贤二本以为自己救下沃勒尔立了汗马功劳,可以弥补没有接到别列佐夫的过失,闻听之后鼻子差点气歪啦,急赤白脸地嚷嚷,连损带骂指责沃勒尔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
话太脏沈春丽没有翻译,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别列佐夫斯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空口辩白有屁用?
抬头就可见云遮雾绕的山峦,莽莽苍苍的林海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别说一个别列佐夫斯基,即使千军万马走进去,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发现踪迹。
从人之常情考虑: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在山上呆了很久,他孤身一人,依仗自己熟悉边境军事部署才越过重重关隘,不可带太多给养,更不可能有超强的耐心。
他来投奔新生活,一定急不可待地想走出山林,走向他向往的自由幸福。沃勒尔更急于得到他掌握的情报!因为,别列佐夫斯基不可能长期猫在森林里,给养不允许、环境不允许、心情也不允许,他到底在哪儿呐?
“报告!”渡边贤二的卫兵突然出现,立正敬礼然后才道:“沃勒尔先生的两个保镖在山口出现,基地已经派人去迎接。”
沃勒尔听不懂日语,起初也没在意。可等沈春丽翻译过后,他连连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喃喃低语:
“我的上帝!”
也不等沈春丽,急匆匆跟卫兵走啦。渡边贤二垂头丧气地道:
“沈小姐,怎么跟佐佐木阁下交代?”
沈春丽继续望着原始森林,头也不回地道:
“你跟将军联系没有?有新的指示吗?”
渡边贤二气愤愤地道:
“来到基地我就详细汇报了整个过程,将军阁下命令立刻启程返回新京从长计议。但沃勒尔这个老混蛋非要在这等他的保镖。
而且说他的手下——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跟班黄宝,已经在山外等候,他不打算回新京,等雪停了就直接回上海。”
“沃勒尔耽搁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等他的保镖?你不是说这些保镖是他临时从哈尔滨聘请来的流民,毫无价值可言!他等保镖干什么?已经回来一个?”
德国佬在搞鬼,沈春丽忘记了客气,刷一下回头神情冷厉。被沃勒尔的指责气个够呛的渡边贤二本来骂骂咧咧的,见此吓一跳!结结巴巴地道:
“没有,跟随第二小队的估计已经被杀。现在回来两个估计是跟随第一小队第三小队的,这些保镖都是亡命徒,只认钱不认人。我也不明白沃勒尔为什么要等他们。”
一道明亮的光线刷一下照进沈春丽迷雾重重的脑海,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咄咄逼人地质问:
“三个保镖你都认识吗?”
问题太跳跃,令心不在焉的渡边贤二一头雾水:
“不记得,在我们眼里,西洋人只要身高差不多,脸色眼色发色差不多,基本上都一样。何况大冬天,都戴着帽子穿着大衣,老毛子又都喜欢留大胡子,冷不丁真分辨不出来。不过每个人都有宪兵队签发的证件。”
三个白俄保镖,带领第二小队的那个到底死没死?现在无法验证,而且也不重要,关键是回来的两个。
沈春丽心里一动,继而长叹一声,拍打着大衣上的灰尘,冷笑着望望沃勒尔消失的方向,一字一顿地交代渡边贤二:
“渡边君,现在恐怕才是你立功的时候,马上去查查回来的两个保镖,我怀疑里面有一个就是别列佐夫斯基!”
渡边贤二使劲眨眨眼睛,好半天才一拍大腿,毕竟是情报老手:
“八格,沃勒尔这条老狐狸,居然敢跟皇军玩移花接木。难怪他一定坚持在此等保镖,我都觉得奇怪。
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人怎么可能关心江湖上的亡命徒?原来如此。不过不得不佩服老狐狸心思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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