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么的情绪。瞧着容惜辞只着了一件薄衫,他颇有些恼了:“明知自己身体不大好,还穿得那么少。”他拿起了被子,欲要给容惜辞盖上裹身,然而方一触上被子的边角,他的身体怵而僵住了。
只因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被压在枕头底下的熟悉纸条。
察觉到温御修动作的僵硬,容惜辞顺着他目光望去,看到那纸条后,笑着将其拿起,塞到了温御修的手里:“呶,应是你掉的罢,放心,我未看。”
僵硬的身子立时因着这句话而软化下来,温御修取过之后,对容惜辞点了点头,便转过身,背对着容惜辞将纸条打开来检查了一遍,发现未被人看过后,他方安心地转过身来:“多谢。”
两颗小小的虎牙现了出来,容惜辞笑容里多了几分纯真,但下一瞬,不知看到了什么,笑意立时僵住了。
怵地站起,他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温御修欲将纸条放入怀里的手:“等等。”
被他突而一抓,温御修一时未反应过来,手里的纸条便掉落了在地上,他骇然一惊,立时弯腰去捡,哪知一个黑影覆下,快他一步捡了起来。
“容惜辞,给我!”紧张之下,温御修竟呼出了容惜辞的全名。
然而容惜辞却是没有理会他,他的眉头紧皱,将纸条放在鼻尖嗅了嗅,摩挲了几下纸张。但却未发觉什么,不满地就要展开纸张来看,哪知手心一空,那张纸怵地被温御修夺了去。
“容惜辞!”温御修大声地厉喝,这还是第一次温御修如此大声地冲容惜辞叫嚷。容惜辞吓了一跳,张口便要辩解,但温御修许是气极了,不给他答话的机会,便快速地将纸条塞进怀里,转身离去,“一会小二送来浴水,你先沐浴,我出去打探消息。”
话音一落,温御修便风风火火地朝门口走去,撩得着帷帐风飞起来。
容惜辞怔愕地看着离去之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与温御修在一起那么久,平日里还都是他发脾气,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御修朝他发气,也不知那纸条上是什么内容,竟让温御修脸色大变。
眉头轻蹙起了不解的弧度,容惜辞抬起了方才拿着纸条的右手,左右翻看了一遍,又摩挲了一会指尖,发觉好似没有异样,莫非方才他看走眼了?
还未想通其中古怪,门外便响起了叩门之声,原是小二送浴水来了。左右不得其解,容惜辞索性便不理了,待得温御修归来,再好生同他解释罢。
思及此,他便开了门,迎了小二。待得小二走后,便浸身于热水之中,洗去一日的烦恼。
而这边厢,温御修愤然离去后,行到了大街之上,心口的闷气久久不舒,撞得他心里憋得慌。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将胸口搁着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左右环顾无人后,似竭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极缓地展开纸条,再次细细研读了上头的字迹。里头的内容不多,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一枝利箭,每多读一个字,便在他心口戳上一箭,直到弄得他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这场酷刑才得以终了。没人知晓里头写的什么,只有温御修知,那是一张明莲邀他相会的信,可这简简单单的信件于他而言,却是一种耻辱,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从那人手中得到的心血,他不能丢失的一切,却因一个失误,而被明莲掌握,使得他不得不屈服。在容惜辞面前,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大男人的模样,却是第一次害怕被容惜辞发觉,在坚强的外表下,他破碎不堪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好比一个包裹着硬壳的软物,而这张纸条,却是在硬生生地剥开他不堪的硬壳,露出他鲜血淋淋的内心。
所以他才气,他不想让容惜辞发觉自己的痛,关乎他身份的痛。
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纸条,温御修的眉目里涌上戾气,忿恨地将纸条折叠起来,每一个动作间好似在传着他的愤怒一般,一条折缝都要紧紧地扯平,拉好,他才放心地将其放入怀中。
行出了角落,迎着天际的朝阳,闷意还是舒展不开。迈步之下,便想着不如去寻明莲罢了,可是走动了几步,又想到了容惜辞,这两相矛盾之中,他一时茫然起来,他朝左行了几步,感觉不对,又回身朝右走,走了几步,又不舍地折了回去。
结果,走着走着,也不知走到了何处。直待他看到了一样东西,他方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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