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未得到任何回应的宋平安猛回头,姜余早已不见踪影,只剩阁楼上半掩着的窗在风中微微晃动。
宋平安追了出去。
时间再往前推半月,李险就扬言要攻破天都,他带兵一路北上,势如破竹,而那冀州侯没任何反应,天承郡郡守高洹则是纨绔子弟,也就是朝中的高门大族对李险一事都保持缄默。
天承郡是天都咽喉,团里匆匆筹划,只为守天都。
团长说了,姜余不许去。
可姜余偏要去。
宋平安皱眉,眼瞅着就要追上姜余,可也到了悬崖边上,姜余竟没有半分迟疑,纵身一跃,宋平安要抓姜余,确扑了个空,手里只有她发带上挂着的纯金小狮子。
“你就是从那儿跳下去的。”宋平安指离思过的崖壁不远处的地方,“起初以为你会出事,我吓得要死,但小心攀下去才发现离崖顶十五尺左右的地方有一处落脚的石台,从上往下是看不见的,你早就知道。”
姜余的思绪被打断,循着宋平安指着的方向看去,敷衍了一句“巧合”。
“好吧。”宋平安并不与她争辩,“那你想想,‘巧合’之后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
姜余起身,掸去膝上的尘土,又理了理衣衫。
“这就要走了?”
姜余点点头:“不是说师父找我?”
“你等等。”宋平安说着,将油纸包好的豆沙包塞在她手里,“路上吃了。”
姜余没拒绝,收起豆沙包小跑离开了。
天都城内有七重铁门,世人皆知天都是牢城,但被关在前三重的都是些普通刑徒,只要不踏出天都,可以自行谋生,刑满自决去留,与正常人生活无异。
对于一般人,天都只有三重,也只能见识到三重。
从第四重门开始深入地下,重重皆有重兵把守,里面的人若没有朝廷示意,绝无放出的可能。
大穆建朝两百余年,四重门之后能走出来的,寥寥可数。
姜余穿过一条条喧闹的街道,走过一条狭长无人的巷子,尽头是一扇高大的铁门。
门是虚掩着的,姜余侧身钻了进去,顺着楼梯朝地下牢房走去,虽是地牢,里面并不阴暗潮湿,许是靠近地面,白天里还有阳光从廊上的天窗里照进来。
走到尽头那一间,姜余规规矩矩在门口喊了一声:
“师父。”
“进来。”
姜余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
牢房不大,一丈见方,东西不多,仅有一桌一椅一床,以及一扇古旧的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从小小的铁窗外洒进来,让人误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不是地牢。
一个中年男人在屏风后咳了两声,虽没见到人,但姜余心知是师父无误了。
对方还没说话,姜余先面对屏风跪下。
屏风后的男人轻笑:“让你去崖壁前思过,你倒是把下跪的功夫练得娴熟,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先跪下了。”
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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