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郡的使命就是为了守天都,为防止天都里的人逃出,也为了不被从外面轻易攻破,所以建城之初就选了易守难攻之地,一面临山三面环水,城墙高固,城高水深,素有天都咽喉之名,将军想攻入并非不可能,但也绝非易事…”
李险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打断了书生的话:“为何给我讲这些?投诚?你觉得我会轻易信你?”
“想要将军信某,某自然要拿出些诚意。”
吕征说着,手中的笔也没停下,一副天承郡布局图很快便呈现在纸上,
“某出身寒门但家中也算富足,自小读书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走上仕途,好不容易进入国子监做了监生,却因不够圆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发配到天都这样的鬼地方…”
吕征将图纸推到李险面前:“某猜想将军效力西燎,想和将军做笔交易。”
李险按住吕征的手腕,他果然没有习武,一点力道也无。
看出对方的疑虑,吕征也不慌,从容道:“这次攻城,吕征愿为将军效力,若是帮到将军了,烦请将军将吕征引荐给西燎王爷,只求做个幕僚,可以施展抱负。若是帮不到,那时再杀了吕征也不迟。”
“就这么轻易背叛他?据我所知,‘他’是天都银币团…”
“可我并非银币团中成员。”吕征费力推开他的手,那只手常年握着兵刃,磨出了厚厚的茧,咯的他手生疼,吕征揉了揉手背,“不过是利益交换,若是今日顺利入城了,我也不做他想,只是碰到将军您,我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念头是想活。”
“如何让我信你,你真的会背叛他?”
吕征无奈笑笑:“从帝都流放到天都本就非我意,而我也只是在那鬼地方待了四年,为求庇护投在他门下,生死抉择我选生…将军在西燎王爷麾下多久了?若是落到吕征这番境地,会选忠还是选生?”
…
烛火摇曳几下后便灭了,窗子不知何时开了。
姜余伏在桌案上,许是为了守城的布防几夜没合眼,刚刚累极了才睡着了,隐约间还听到征哥在她耳畔低语,这会儿猛然醒来才想起自己不在天都而是天承郡府衙,不过是梦。
夜里雨势更大,风吹开了窗,雨水便斜斜地打进屋里,地面上湿了一片。
姜余起身去关窗,指尖碰到窗棂时才意识到异样。
“小余是我!”
吕征低呼,若不是说的够快,此刻贴着皮肤的冰凉短刃应该已经划破他的颈子,刺破他的动脉了。
“征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姜余脱口而出,摸出腰间别着的火折子点燃桌上的半截蜡,昏黄的烛光照亮一小方天地,他们这才看清彼此的样子。
刀已经收的很快了,但也免不了划破了皮肤,在书生的颈子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差一点…”
姜余难掩内疚,吕征却不以为意,只道:“进来时叫你了,你睡得沉没应我,怕是累坏了,便没忍心…”
说着,他走过去关上窗户,带着些许责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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