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她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我下了朝便立刻过来,午时与你和郁离一块用膳。”
裴月怡轻应了一声:“嗯。”
在沈恒烨磨磨蹭蹭地离开后,裴月怡才唤来香华梳妆打扮。
双唇抿了绯红的口脂,脸上也画了淡妆,掩盖了原本苍白疲惫的神态,一身淡绿的竖领对襟长衫,露出的杏仁黄裙摆绣了繁奢的花样,清亮秀雅,让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眉眼也流露出淡淡的愉悦。
照例去太后宫里请安。
太后经历两朝的动乱,心机深沉得可怕,若是板起脸来,能吓得人不敢说话,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
沈恒烨当初不管不顾要册封裴月怡为皇后时,太后被气得够呛,以至于每次裴月怡去给太后请安时,都会被太后故意刁难一番。
后来的某一日,裴月怡照例做好心理准备去给太后请安,却意外地发现太后不似从前那样苛责刁难,简简单单敬了个茶,就让她走了。
再后来就跟太后越聊越好了。
裴月怡给太后请了安,回来之后便一直站在廊庑下等着。
香华在一旁搀着她的手,脸上的神情冷静似又透着一丝冷漠。
主仆俩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通报。
裴凌筠随着那声通报走了进来,恭敬地给裴月怡行了个礼。
“这么客气做甚?”裴月怡连忙扶起他,双眼瞬间泛红了,声音夹着一丝哽噎,“平安回来了就好,快进来坐着。”
殿内萦绕着一股淡雅的熏香,炭火烧得通红,烘得殿内暖暖的。
暖炕筑在窗边,外头的亮光透进来,姑侄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了一张小桌,小桌上放六碟糕点吃食。
裴月怡拿了个暖手炉给他,“瞧你手都冻得通红的,拿这个暖暖手吧。”
裴凌筠捧着暖手炉,“姑母近日来可还好?先前收到来信,您摔了一回。”
“无碍,都好得差不多了。”裴月怡细细打量着裴凌筠,见他比先前离开京城时还要瘦,满眼心疼:“我不打紧,倒是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
裴月怡想到侄儿的心结,胸口隐隐作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卿音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们?”
听闻这话,裴凌筠蓦然抬眼看向姑母,隐隐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又说不出是什么。
他抿了抿唇,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没有,只是前段时间生了病,没什么胃口,才瘦了些,如今好多了,姑母不用担心。”
裴月怡愣了一下,眼眶更红了些, 转头吩咐香华:“香华,再去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补身子的药膳菜。”
“是。”香华颔首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裴凌筠看着姑母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姑母不必担心,我也有好好养身子,其实突然之间吃太多补身子的膳食,身体也会接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