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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春娘着急地问:“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
一大婶连忙把刚刚石头他娘说的事重复讲给郑春娘一家三口听。
“哪个登徒子的敢在咱们青衣巷爬院墙?!看老子不一拳抡死他!”周大彪身强体壮的,为人正直正义。
屋里的容卿音忙下床穿了鞋,打开房门一看,就看到院中站着一高瘦且身影模糊的男人。
这一眼,容卿音便能确定了他是裴凌筠,眼神骤然冷凝了下来。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弄湿鞋子的?
这次他翻墙就真让人给发现了。
院外的邻里们还在喊着,容卿音拔高了些音调回道:“莫急莫急。”
路过男人时,她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径直打开了院门,对大家笑着胡说八道。
“大家不必担心,方才翻墙的不是什么贼人,是我家一表哥想来找我借三百两银子,可我一个在家种田过日子的孤寡妇人,哪里拿得出三百两银子,就拒绝了,没想到今夜竟然翻墙进来了。”
郑春娘登时一愣:“怎这些时日没听你提起过?”
容卿音无奈失笑:“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没说出来,哪知会给大家伙带来惊吓了。”
“夭寿哦,怎的要这么多银两,得亏是石头他娘眼尖发现了,不然你家的银钱可能就让他掏空了去。”
“容娘子,你赶紧赶他出来,现在已是宵禁的时候,他在坊里跑不了,肯定会被官兵抓了去。”
郑春娘语气忿忿:“抓了去正好,让官兵关他几天!”
容卿音故作无奈地笑了声:“唉,算了吧,怎么说他也是我表哥,待会儿我好好同他说一说,让他以后别来了。”
石头他娘就道:“容娘子,你也太心软了吧?不让他长个教训,指不定以后还会再来爬墙,这多吓人啊!”
容卿音耐心地解释着:“这次就放过他了,等下次他要是再敢翻墙进来,我就报官,让官人拉他去牢里关上些时日。”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人担心:“容娘子,不若你让他出来,我们瞧瞧长什么样,下次咱们见到就知道是谁了,也不至于把他当成是贼人了。”
容卿音扫了眼众人,心知有些人是好心好意的,但还是因为院里的人解释得有些烦躁了。
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罢了,他刚刚羞愧得头都不敢抬,现在大概已经躲到屋里去,不敢出来见人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歇着吧。”
这些妇人见容卿音实在不想让屋里那“贼人”出来示示众,只好作罢,回自个家里去了。
郑春娘还是担心地多问了两句才回去了,周翰言倒是一直沉默着,一开始是心慌的,怕真有什么贼人,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又冷静了。
石头他娘叹了叹气,又好心叮嘱:“容娘子,跟你说句实话,像咱们这种天天跟泥田打交道的,可不能轻易把钱借给别人,有没有得还是一说,主要是咱们种庄稼的,要是遇上什么天灾人祸,没钱就连口吃都没得了。”
石头他爹也附和道:“是啊,这钱袋子可要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