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他爹的声音不小,似乎是对翻墙进容卿音家里的“贼子”说的。
容卿音知晓石头爹娘是善人,心里存感激:“成,我晓得了,今夜谢谢你们了,明日我送些甘薯条到您家里去。”
“那倒不用,这多大点事,有什么事,你就出来喊一声,咱们这些邻里都在呢。”石头他娘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看着石头爹娘往巷子那头走了,容卿音关上院门,转身看向立在院中那道身影,身量似更消瘦了些。
“裴大人博闻多识,不会不认识纸上的字。”容卿音透着影影绰绰的夜色望着眼前的人,语气平静,“我说了,你别来找我了,我对滚......床榻那事也没兴趣。”
纵使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裴凌筠也知道她脸上的神情大概是冷漠的。
可他的眸光还是眷恋而迫切地,定定落在她脸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音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苦涩覆上喉间,溢出唇齿的嗓音的低哑了几分。
自上次摊开梦境一事至现在,他们已一月有余没有见面了。
秋意渐渐萧瑟,携带着丝丝凉意,愈加卷起了压在暗处的缱绻思念。
西风落叶,宅院中的老树一夜萧疏。
他看着落了满地枯黄,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这青衣巷里寻她。
若方才没有让人发现,便只是想悄悄看她几眼就好,不会扰了她的清梦。
容卿音拢了拢衣襟,语气轻而冷:“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巡街的官人大概也不会把你这个知县大人抓走。”
听着她冷漠驱赶的话,裴凌筠木讷地怔了一会儿,接而自唇角牵出一线苦笑,“音儿,就算我是知县,也不能不守法规。”
他在心底里暗暗期待她会如先前那般,心软地容他留下。
“裴大人,别磨磨蹭蹭了,我不会留你的。”容卿音神色清明,半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
见过他风光一世,知道他断不会真有什么事。
心里的期盼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低声应道:“好,我走便是,你好好的。”
定要好好的,莫要再同上辈子那般还没过多少好日子便溘然长逝。
他转身走到院门处,容卿音语气淡淡地道:“只要你不再来打扰,我自是会过得好好的。”
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又听她添了句:“你也好好的。”
明明是祝愿的话,却让人听不出一分情蜜。
院落回归寂静,容卿音栓上木栓,回房里接着睡觉了。
裴凌筠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巷尾往自己宅院的方向走去。
快到院门口时,遇上了巡夜兵。
那当头的巡夜兵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竟敢犯禁?!”
说着,三个巡夜兵扬着刀齐齐朝着裴凌筠跑过去。
借着灯火,凑近一看,三人才发现面前的人竟是他们的知县大人,脸上顿时浮上惊诧。
当头的巡夜兵立刻收起刀,恭恭敬敬地朝裴凌筠行了个礼,微微弯着腰小声问:“大人,您怎么这时候出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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