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打听,为何不在上京城打听?偏偏跑到百里之外的春水瑶?”
梵音摆手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皇城根下,是听不见江湖事的。”
银孑皱了皱眉,不知是不同意她的话,还是不喜她现在的模样,“你说的那是两码事。”
梵音也知道自己引用的不恰当,嘿嘿一笑,“周公子,不要这么计较吗!”
银孑强调道,“叫我‘银孑’!”
梵音举手投降,“好好好,银孑银孑,叫你银孑。”梵音脑袋变得混沌,眼前变得模糊,她糊里糊涂道,“可是银孑,我怎么有点……有点晕啊?”
银孑镇定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梵音努力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拉下她的眼皮,她似被困意施了符咒,临睡前,用最后一点意识道,“我……我好想……睡觉啊……”
在梵音的脑袋即将砸上桌子的最后一刻,银孑忽然伸出手臂,大掌接住她柔软温热的脸。
“陆弦思?”
“陆弦思!”
银孑心惊,忙越过方桌,让梵音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高呼,“小二!”
店小二被呼得一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不迭跑过来,只见方才还侃侃而谈的玄衣女子此刻正躺在青衣男子的怀里,双眸紧闭,俨然一副醉酒状。
银孑厉声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旋即恍然笑道,“公子莫慌,这位姑娘只是吃多了酒,昏睡过去了,过几个时辰自然就会醒来。”
银孑低首看了看梵音的脸,又凝了一眼空酒壶,那眼神深邃幽然,宛如漩涡一般要将那酒壶吸进去,愣是看的店小二浑身一抖,肝胆俱寒。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姑娘点的酒是咱们店里最有名的‘回魂酿’,饮时方觉浅,饮后劲才大,这位姑娘一股脑喝了三壶,哪怕是位壮汉……也得……也得倒下。”
银孑闻言沉沉地呼出口气,“罢了,你去开间房。”
店小二登时汗意涔涔,坑坑巴巴半天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公子,小店刚刚客满了,真是一间房也没有了,不如……您去别处看看?”
银孑浑身散发出的阴寒气几乎要把店小二冻僵,他不说话的时候,店小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教他给生吞活剥了。
好半晌,银孑才道,“算了。”给她丢大街上去吧!
银孑抗起梵音,梵音立时闷哼一声,从嗓子里挤出来个“疼”字。银孑猛然间想起她腹上有伤,遂十分不耐地将人往下扥了扥,梵音丰盈而又柔软的胸/脯便与银孑撞了个满怀。
银孑呼吸微窒,耳根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宛如天边的火烧云。幸亏他没有过多停留,揽起梵音的双腿,直奔门口。
店小二呆若木鸡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嘴巴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真是仗着个高为所欲为啊!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公主抱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