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像只人形挂件似的挂在银孑身上,呼呼睡得正香,殊不知,银孑早已火冒三丈。他抱着挂件梵某问了一家又一家客栈,竟然全满客了。此时此刻,听见梵音呼呼的睡觉声,银孑真的很、非常、无比地想把她丢进繁花河里!
他一路跟她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伺候酒鬼的吗?他好好在宫里待着不香吗?
偏偏挂件梵某睡觉还非常不安分,她双臂自然垂落,完全不知道要去搂银孑的脖子,银孑好几次把她的胳膊抬上去,她都逆反地垂下来,惹得银孑不得不走两步就往上颠颠,防止她掉下来。
银孑气结地站在河岸,思量着究竟以怎样的方式把她丢进河里才不会溅他一身水,这时,梵音的救星来了——一位船夫撑着一艘乌篷船缓缓靠岸。
银孑二话不说扔给船夫一锭银子,言辞简洁道,“这艘船今晚归我,明日还你。”
船夫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立时双眼放光,拿牙咬了咬,见是真的,提溜下船,目光流转在银孑和梵音身上,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别情趣,笑容愈显猥琐,“客官请!客官请!别说一个晚上!三个晚上都成!”
火气窜到眼眶,银孑忍不住爆粗道,“快滚!”
船夫嘿嘿笑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上船后,银孑粗暴地将梵音扔到船上,整理整理衣襟,运转内力,让船离岸。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花河的两岸灯火逐一亮起,七彩花火,交相辉映,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长街上多了许多杂耍卖艺之人,热闹非凡。
银孑站在船头,看人来人往,河水流逝,细碎的光晕在他漆黑的瞳眸里,有一瞬的恍惚。穿过人海时潮,他仿佛看见了什么人,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
乌篷船行至河水中央便不再前进了,晚风习习,银孑迎风而立,他约莫占了小半个时辰,身后方传来一声嘤咛。
银孑听见动静转身,见梵音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支起身子左右瞧望了下,眼前七彩斑斓,五光十色,好不晃眼。
梵音使劲揉揉眼睛,视线逐渐聚焦。
水?船?她怎么在船上?
似读出梵音眼中的疑惑,银孑好心帮她回忆,“陆姑娘不记得那三壶‘回魂酿’了?”
梵音一脸懵然,说话还带着点鼻音,“什么‘回魂酿’?”
银孑语噎,她竟然连自己喝的什么酒都不知道,“就是你在客栈喝的酒!”
梵音闭眼回忆了下,记忆复苏,长长的“啊”了声,“原来那酒叫‘回魂酿’啊,名字还挺好听。”
银孑满脸语塞地盯着她,恨不能看穿她的天灵盖,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怎么每回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反省自己,不该不知深浅的饮酒,万一发生意外了呢?
银孑忍不住问道,“你喝这么多,就不怕出事?”
梵音一脸无畏地看了银孑一眼,“出事?出什么事?”
银孑见跟这个榆木脑袋说不通,索性不说了,愤愤地转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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