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放骑着胯下的黑鬃马,返回队伍。
拉着缰绳,调整好朝向的位置。
习惯性地拔出腰间佩剑。
凝视门内,右手持着,向前指着。
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
“三军听令!”
“轰!”
甲片撞击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着。
数十名士卒整齐划一的拿起长槊,指着身体正前方,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门内部。
广放骑在马上,黝黑双眸中闪过一丝凶光。
手中佩剑趁机往正前方一捅!
剑锋撕破空气,凶狠低沉的声音响彻云霄。
“杀!!!”
与之同声,
“我看谁敢!”
屋内,
司匡左手提着安磨,右手把剑搭在他的脖颈上,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其声如雷霆,把意欲冲进来的士卒直接吓唬住了。
一时间,所有的士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堆在大门口。
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司匡走到衡胡身边。
松开左手。
把安磨丢在地上。
剑尖指着其胸口,望着门口、墙边的士卒,一语不发,凭行动警告。
广放瞪着大眼,整个人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盯着已经遭受髡刑的老头儿,吓得尖叫一声,“安公?”
安磨激动的老泪纵横。
趴在地上,抬着颤抖的右手,对着广放、高倏,晃了晃。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
瞳孔中,有一层阴翳覆盖着。
哀声响起,“高公、广公救我!”
高倏虽然惊愕。
但他久经官场,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摇了摇头,否认,“此人不是安公,安公已死!此秃头不孝之人,乃贼人冒充!”
他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安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冷声命令,“杀进去,直接把这几人斩杀!得贼首级者,计入军功!”
军功?
广放惊愕,回头看着高倏。
虽然杀贼有军功。
但是,对方究竟是不是贼,还没有定论呢。
“高公,这……不合适吧?”
“无妨!”
高倏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作为一县之长,他在权衡利弊的时候极为果断。
一个屁用没有的三老,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选一个。
反正有人背锅!
只要能让上头那位舒舒服服的,对自己赏识有加,就不枉如此大动干戈!
谁让这几个人触碰了那位大人物的利益呢!
这两个人!
死有余辜!
高倏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一声,“安公,走好!”
重新睁开双眸。
冷冷的盯着广放,命令道:“还不动手?”
广放犹豫了几个呼吸,环视周围的士卒,又叹了一口气。
不甘心的回答,“诺!”
不出所料。
在得到县令肯定的回答之后,每个士卒的眼睛,变得格外血红。
军功!
这几个人竟然有军功拿。
红眼了!
他们激动得都快仰天长啸了。
很多人看了看手中的槊,又瞧了瞧对面手中的剑。
信心大起!
用槊对剑,这不是碾压吗?
只要平推,绝对挡不住!
唯一比较难的,就是抢人头了。
第一排的士卒互相对视几眼。
双眸似乎放出了黄色的闪电,互相攻击着。
军威大振!
司匡与衡胡同时眯着眼。
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举起佩剑,两股战战。
虽然外面这群人,只不过是一群没有经过战争的杂兵。
但奈何人多势众,给人一股强大的威压。
这就像两波人打群架。
一波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块红色的空心砖。
另一波几百人,每人装备了一把开锋了的大砍刀。
他们两个人,气势上就先输了!
更别说真正打起来了。
安磨趴在地上,整洁的衣裳上已沾满了淡黄色的尘土。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外面。
呼吸,跟随司匡、衡胡,也变得急促。
急忙再次挥手,高呼,“高公,此乃何意?吾乃鲁山乡三老安磨啊!”
高倏板着脸,冷喝。
“休得口出狂言!三老早就被尔等谋害,尔等竟然还敢冒充?”
“此乃大罪!当族诛!”
见广放还在犹犹豫豫,不下达命令,高倏亲自拔出佩剑。
举着。
银辉闪烁。
他高呼,
“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三军且听吾令!”
“平举!”
话音落下。
士卒纷纷把手中长槊平举。
“唰!唰!唰……”
一时间,金属砸破空气的声音连绵不绝。
高倏面色不改,继续命令!
“进!”
“轰!”地面颤抖。
所有士卒,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最后。
那把指挥士卒的佩剑,向前猛地一挥。
“唰!”
最后一道命令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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