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广播体操比赛结束后,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运动会开始前的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有人从教室搬椅子到划分好的区域。
粟春雨中午没有回家,就在教室午休的,所以她搬椅子到划给他们班的区域时,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
下午1点半,广播站准时响起比赛广播,提醒有比赛项目的同学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各自的比赛场地,否则视为弃权。
除特殊因素的弃权,其余的弃权结果直接与本月班级评比挂钩。而且,在运动会比赛期间,一旦被抓到有人私自逃出校外,该生所在班级直接取消当月的评优评先。
有了这条强制命令,哪怕全程不参加比赛的人,都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里。
于是,放眼望去,沅南的整个操场到处都挤满了无所事事的人。
此刻的粟春雨也有些无所事事。
她倒是有参赛项目,只是由于她报名的项目在第二天上午,所以这会儿就显得她很清闲。
对运动不甚感冒的春雨同学正想利用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好好放松放松,结果被体育委员彭峰抓壮丁一般,分配了写加油稿向广播站投稿的任务。和她一起的,是班上几个没有参赛项目的女生。
由于个人项目偏多,她记不清哪些人参加了什么项目,所以她特意找彭峰要来了一份具体比赛名单,按照名单,给不同参赛项目的同学写加油稿。
这个任务对她来说,相对还是很简单的,所以她也乐得接受。
十四班的位置划分得很好,在一片树荫下。阳光穿过树叶倾泻而下,在地上洒下斑驳的痕迹,像未被开发的年代久远的琥珀。
粟春雨写完加油稿后就惬意地瘫坐在位置上,耳朵里塞着耳机,MP3里正播放着林俊杰和金莎的《被风吹过的夏天》,与之混杂的,是各个方向不断传来的加油呐喊声。
旁边的位置前,蹲着几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女同学。她们时而与粟春雨搭几句腔,时而自说自话一般念一遍加油稿,然后被自己的文字逗笑得前仰后合。
天空湛蓝如海,高飞的鸟儿从朵朵洁白如棉的云朵前掠过,像在嬉闹一般。
此情此景,粟春雨看着,觉得画面很美好,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歌曲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送到广播站的稿子也终于走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而班上同学报的比赛项目正在陆续进行,广播里却只听到其他班级的加油稿,十四班的加油稿寥寥无几,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都念不到一张。
班上的几个女生有些着急,又不敢去催粟春雨,只好埋头苦干。
易琴不知打哪个方向走来,见粟春雨正闭着眼睛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听歌,与旁边蹲坐在地上埋头写字的几个女生形成格外鲜明的对比。
她拍拍她的课代表肩膀。
粟春雨睁开眼睛的同时也取下了耳机。
“易老师。”见来人是班主任,她起身弯腰打招呼。
易琴笑笑,视线落到那几个女生身上:“你作为我的语文课代表,这个时候怎么置身事外了起来?”
她半点不心虚:“我之前写累了,休息一下。”
“是偷懒吧。”
粟春雨被拆穿小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等会儿就写,易老师。”
易琴笑道:“别老坐在这里,也去看看班上同学的比赛。”说完,便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粟春雨觉得易老师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心思一动,转头就写起了加油稿。
约二十来分钟后,她将写完的加油稿递到那几个女生里其中一个的手里,礼貌道谢:“麻烦你了,田敏同学。”
田敏伸手接过,低头一看,好嘛,足足有二三十张。随意翻了翻,啧啧,要么人家能是语文课代表呢,每一张加油稿都写了两行字,且都不重复。田敏不由发出感慨:“天哪粟春雨,你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么?粟春雨抓抓整齐的刘海,都是抄的歌词,还行吧。她抿唇笑了笑,也不解释,只再次道谢:“那等会儿就麻烦你了,我先去看看其他同学的比赛。”
“好,你去吧。你写了这么多,肯定够了,我会分开递上去的。”
粟春雨说去观看其他同学的比赛,就真的认认真真地把班上每个人正在比赛的项目观看了一遍。
有人晋级,也有人无缘决赛,她觉得这就是比赛的普遍性,要勇于接受和面对。
她是这样想的,但总有人会计较成败得失。
就像此刻她在女子100米短跑的比赛场地上,看到的那个与林琳纠缠的女生。
“老师,这不公平,我们8个人中,就林琳一个人穿钉子鞋。”
“真是好笑,自己没有钉子鞋就攻击穿钉子鞋的人,杨芊芊你有病吧?”
粟春雨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被林琳骂“有病”的那个女生是高一(12)班的杨芊芊。
“杨芊芊你别激动,学校没规定比赛一定要穿什么衣服和鞋子,这都看你们自己来,你跟我说,我也不能阻止,更不能让林琳退赛。”裁判耐心地解释了几句。
围观的人很多,杨芊芊被裁判这么一驳,深觉面子挂不住,梗着脖子又嚷嚷了几句,很快将隔壁比赛场地的人都招了过来。
见人越来越多,杨芊芊的底气也似乎变得更足,于是又冷嘲热讽地批判林琳仗着体育生的优势欺负业余选手,而裁判则偏心她。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看好戏的热情愈发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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