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趴在着一只猫的陈富贵往桌子上丢出了自己的筹码,荷官拿着个黑色的盅子娴熟地摇晃了几下,问坐在赌桌前的客人们,买大还是买小。
陈富贵忧愁地说一句,买小。
身边的那几位客人,还有站在后面的那些客人们立刻跟上押注,也是买小。
在人们亢奋的注视下,荷官忧愁地看了陈富贵一眼,悄悄地暗示站在附近的侍者调整赌桌的开关,把盅子里的那些经过特殊加工的骰子弄成大的点数。
他心想,你就算是再怎么邪乎吧,也干不过咱们这先进科技吧?
结果,他还是傻眼了,当他揭开盅盖的时候,赌客们发出了近乎崇拜般的惊呼。
他们用仰望财神般的目光,火辣辣地注视着陈富贵,忙问他,大哥,下把押什么?
陈富贵没有理他们,随手把赢来的筹码全部押在大的这一边。
人们纷纷跟投,而且压下的数目是空前的巨大,以至于小的那一方甚至无人愿投。
荷官再次合上盅子,同时,用紧迫的眼神逼视着那一位负责操控赌桌的同伙。
可同伙一脸茫然,面如土色,想来是觉得这下要完了,今天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位不知道哪里来的神仙。
老板肯定会怀疑他们和这位神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
抱着跳进大江也洗不清的心态,他把手里的盅子摇了又摇,摇了又摇,再一次重重地压在赌桌之上,希望这次的重击能把这张迷糊的桌子喊醒。
结果,盖子一揭开,骰子的点数统统是最小的一。
那位神仙收工了,他不仅把赢来的钱全部还了回去,不仅如此,顺手还帮赌场狠狠地坑了一把自愿相信他的那些赌客们。
赌客们欲哭无泪。
就在他们想着下一把还要不要继续再跟这个王八蛋一起下注的时候,这王八蛋已经悄然地起身,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
贫民窟的夜路不怎么好走,赌坊离着藜乐的诊所有一段距离,陈富贵和大花猫没有想着要回去,便只好继续无无聊聊地在这个破落地方乱逛。
以前无比热衷于挣到大钱的他,如今却眼都不眨一下地把那些轻易到手的银钱尽数归还,并非是出于对那个赌场背后势力的畏惧,而是多多少少地觉得无聊。
没有挑战性。
这同样令他忽然间生出一种巨大的孤独,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轻易地混入到人群当中,找到那股子热切的归属感。
他只是会觉得很多人都很吵。
有些时候,甚至会过激地认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吵杂起来,除此以外,别无意义。
这种离群的感觉格外突兀,尤其是在当他看到一些分明没有任何意义的物件,却能在人们的心中占据崇高的地位,很多浅显易懂的骗局,却能蒙蔽很多人的时候。
随波逐流的从众心理,就像是一片绿油油的韭菜,割了之后又会再长出来,仿佛永远不会意识到止损。
放任贪婪大行其道。
人们容易为任何的事而变得疯狂,人们的心似乎生来就是浮躁的。
大家似乎都希望能够过上快进的生活,这让成为魔法师以后的陈富贵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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