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那四,那陈王亲眷有没有损伤?”
“这个奴婢可不知道,只是听说北狄人率了一支三十人的小队,去陈王练兵的校场杀了一通,陈王手下倒是有些武功好的,两边互有损伤,也没打出胜负,后来北狄大队人马撤出了临江城,他们也随着走了,陈王没有继续追击。”
“那也许是没事……”
“姑娘,咱们这离临江城还有五十多里,又这么偏僻,就有流寇也是零星几个,不用担心。大公子去杀敌三天,也是一点没伤到呢!姑娘不用怕。”
“我没怕,我不怕……”
李胜男,你有没有出事。
忐忑难眠,汪俞心辗转反侧,混沌中恍惚看见李胜男一身是血,在满地尸首中哀哭,把她惊醒,再也不敢睡了。
正好天亮,汪俞心起身去找长平,长平也才起,见她来了,道,“正好你起了,咱们今日回临江。”
“哥哥,我四姐姐……”
长平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她没事,我打听过,陈王妃偶感风寒,陈王在行宫陪王妃,身边亲随也都带着,并不在军营。”
汪俞心这才放心。
长平看着妹妹,“你我这般挂念她,不知她可有惦记咱们?”
她肯定是没惦记的了,这个汪俞心还是明白的。
她可记得呢。
“我不喜欢兄弟姐妹,也不想要兄弟姐妹。就我一个人最好。”
袁疆果然随行到了临江,长平给他更名袁立江,安排在通判衙门做个不惹人注目的小吏,日间做些杂务,晚上就与长平绘制北狄與图,标记地名,因他低调收敛,通判府上下始终没人发现他本来身份。
这天两人讨论北狄风俗,讲到婚娶,一般长兄去世,弟弟便可娶了嫂子,接收兄长家产子女,归入自己名下。北狄民风彪悍,也没有贞节观念,这样另嫁小叔的事竟是习以为常。
长平问道,“那兄弟过世,兄长也一般娶回弟媳吗?”
“是的,都是一样的。就连北狄皇室也是这样,他们现任大王最新娶的王妃就是他哥哥的遗孀。”
长平啧啧称奇。
又谈到功过赏罚,汪俞心奉母命来给哥哥送单衣,就在一旁跟着听。
“北狄一直崇尚弓马骑射,有功的就赏这是平常的,有过的却也不一定就罚。”
长平奇道,“这是为何?”
“北狄大王曾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哪个武士也难免风沙眯眼,两脚抽筋,只要不是阵前怯战,畏敌逃脱,哪怕是投降也可以让他回来辩解,说得明白,情有可原,就找一个武士与他搏斗,三场两胜,赢了就可免罚,照常听用,输了也没有埋怨,该打该杀再无二话。”
长平不禁感慨,“我南周若能如此,想必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