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口没遮拦,您就别跟小辈们计较了——”
“额娘,是璎珞丫头不该多嘴,不过她也是一片孝心,而且四丫头细心周到不输汪氏,额娘若真的喜欢,让她伺候你也是一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二爷均图再迟钝也觉察到什么了,略一思索,他便在心底否定了吴扎库氏的设想,于是蹙眉望着亲娘开口。如果是刚纳进门的前几年,对新人甚是喜爱的他还有可能考虑吴扎库氏的提议,如今都婚后十几年了,他虽说仍是喜欢美人,却再也不会年少轻狂以至于失去最基本的理智——将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姨娘扶为正妻?他可不想成为同僚的笑话!
“也罢,我老婆子只不过说了一句,就招来你们这么多张嘴——”两个儿子都开口了,吴扎库氏再喜欢汪氏也不可能为了她违逆亲子的意思,扫了一眼众人,她也低叹道:“也怪我这些年一直习惯了汪氏的伺候,一时忘记今儿是什么日子!”最后这话一说,老太太等于向众人表明自己并不是别有用心——反正事情又没有办成,自己何苦要背一个老糊涂的恶名?不得不说一句,这老太太今儿虽然出了昏招,甩得也还算干净!
最精采的一次中秋佳节就这么过去了,关璎自穿越以来第一件棘手的事儿也成功解决,而且也在无形中拉近了与大房母女两人的关系。瓜尔佳府由长媳钮祜禄氏主持府中中馈,大姑娘玲珑是长房嫡长女,在府里地位超然,又因其出色的才貌连吴扎库氏都对她格外看重——与钮祜禄氏母女的关系好了,对于二房一个没娘的小姑娘来说,当真是受益无穷。
这不,看到女儿对着二房嫡女送来的一套茶具出神,钮祜禄氏微有气恼点着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即然明知二丫头送你这个东西是想利用我们娘俩,那天你何以还要多嘴帮着她说话?”
“我这是为了额娘,也是为了我们整个府上的门风!”不以为意笑笑,玲珑姑娘也眨着眼睛望着生母:“难道额娘就愿意看到咱们府上有个奴才出身的二夫人?”
“你玛嬷到底是老了,被下面的奴才一揣掇,竟会生了那样糊涂的心思——也好在你二叔是个清醒的!”别说现在瓜尔佳府还没有分家,就是分了家,有了一个姨娘出身的妯娌,自己出门也要被人嘲笑!唔,是不是乐宁堂那些奴才也该敲打敲打了?以前她们只是帮着汪氏给章佳氏上上眼药,这都是二房的事,自己也懒得管,也没有立场去管,如今她们竟然帮着给汪氏筹谋二夫人的位置——这要成了可是打了整个府里的脸面,自己再不能坐视不理了!
“二妹妹才是真正清醒了——”看了看桌上的茶具,又想到偶尔几次见到二房两个姐妹时,往日只会被妹妹气得暴跳如雷的嫡女竟然也能让庶妹哑口无言——玲珑姑娘也不由得感叹道:“这样的二妹妹连二叔也是极喜欢的!”
“以前下面的人不是都在传,说二丫头只是会写几个字,能下几步棋,最不喜欢读书,腹内草莽,性子又娇纵——现在看来,这流言还真只是流言!”自家二叔是什么性子,钮祜禄氏多少知道一点,没有几分真才学和过人之处,那位二爷可没有那个闲心和毅力三天两头地去“结交”——哪怕这个人是需要自己安慰刚刚丧母的亲生女儿!
“这传言只怕也是有人有意为之。”略带嘲弄笑了笑,玲珑姑娘又抓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额娘,我总觉得现在这个二妹妹非常想让人亲近,让她跟着我一起学规矩好不好?”
“说到底只不过是你一个人学规矩学烦了,想要找个伴儿?”一眼就看透女儿的心思,钮祜禄氏倒有些为难了:“你二妹妹到底仍在孝中,又刚刚大病一场,还是让她多歇歇吧!”
“二妹妹已经过了百日热孝,跟着姑姑学规矩又不是参加什么游戏宴会,至于二妹妹的身子——我们跟两个姑姑说一声,不要累着二妹妹就是,反正她现在才十岁,可以慢慢学——”再有半年就要参加大选,玲珑姑娘平日再冷静圆滑,随着大选的日子一天天接近,难免就会有些心里压力,平时若能有个姐妹说说话应该可以好些。
“你既然什么都想好了,何不自己去跟你二妹妹说?”仔细打量了女儿几眼,钮祜禄氏也没好气道。
“这么说额娘是同意了?额娘放心,女儿只是想找个伴偶尔说说话,绝不会耽误跟姑姑学规矩的!”想了想玲珑姑娘又笑道:“对了,额娘,明儿你就让阿玛跟二叔说一声,还有玛嬷那里,我们一起去说——”
“你倒是想得周全——竟然还给额娘分派上任务了?”满眼嗔怪瞪着女儿半晌,钮祜禄氏又继续道:“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行,我要先去问问两个姑姑,她们说可以才成!”到了年纪放出宫的宫女,官宦人家就会请回府去供养着,让她们教自家即将选秀的女儿宫中规矩,为了表示尊敬,基本上都会称她们为“姑姑”。而瓜尔佳府的两个姑姑,一个姓孙,二十七岁,是钱塘人,一个姓于,二十九岁,祖籍天津,三年前便成了瓜尔佳府的供俸,以教导府里的姑娘,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玲珑姑娘而请来的,嫡长女的身份和出色的才貌气质使得吴扎库氏等人对她寄予厚望,这才花了不匪的代价请了孙于两位宫里放出来的姑姑做供奉,别看紫禁城内宫女不少,几乎每年都会有一批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被放出宫,对于满洲勋贵和官宦人家来说则远远是杯水车薪,毕竟这哪家都有女儿,教养好了不但女儿能得一个好前程,自己家族也会受益,满洲姑奶奶尊贵一说也多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