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异想天开

    男女眷分席吃过饭，几个表姐妹一起去看了二房庶出的小包子，没呆多久，瓜尔佳氏一家便打道回府，晚上还得在自个家里吃团圆饭呢。

    这一趟章佳府之行，关璎收获了表哥三枚表弟六枚，两个不知道性情如何的小表妹——大舅舅家两个表哥一个表姐两个表弟暂不算在其中。

    不知是不是远香近臭之故，在瓜尔佳府关璎怎么也没法将庶出的兄弟姐妹当作亲人，今日到了这章佳府，看到这一大家的人，她反而心生亲近——虽然她打心底也明白这些庶出的表兄弟们未必就将自己当做真正的亲人。

    四姑娘玉珈回去的路上没有再请求跟嫡姐挤一辆马车，她一到章佳府跟长辈见了礼，便被带下去跟郎佳氏和玉姝静姝姐妹一起，收起了想要陷害人时的一脸幽怨，笑容温柔甜美的四姑娘还是很招人喜欢的，至少玉姝小姑娘已经对这个同龄的无血缘关系的小表姐心生亲近，至于静姝小姑娘，在亲娘的提点下，只愿意亲近关璎——嫡庶之别倒是其次，郎佳氏也是为了女儿能多讨祖母叶赫那拉氏欢心，以后日子能好过些。

    庆泽这一天也过得挺愉快，章佳府男孩子多，心里再不待见他只要每个人上前说上一句，也不致于冷落了他，特别是几个年长的，都努力善尽自己身为主人的职责，庆泽是姨娘所生，其身上自有几分恭谦，又因是二房的长子，遂并不会过分卑谦，学业上二爷均图也是抓得非常紧的，所以无论从性格还是才学上，他都算得上好相处值得交往的人。又因汪姨娘那边早就没有了可倚仗的亲戚，庆泽也有心与章佳府的表兄弟们交好——这样，一方不抵触，一方有心示好，这天表兄弟们也相处得不错。

    中秋夜，阖家团圆，瓜尔佳府也不例外，大房、二房、五房二十几口全聚到正殿，中间拼起来一个两米多长的长桌。老太太吴扎库氏自然坐于正北面首座，其他人按男左女右和由长及幼的次序列座，老太太便低咳一声开口：“团圆佳节，我们一家子人也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额娘说得极是，我们这府上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爷祜满连忙接过老太太的话叹道。瓜尔佳府众兄弟虽然没有分家，平素也是各房在自己屋里吃饭，或者是兄弟们一起，或者是女眷们一起——像今天这样男女老幼齐聚一堂的也就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出现。

    聊了片刻，钮祜禄氏便命人摆膳，却只是点心和水果——古人是不吃晚饭的，就算饿了，也只是进一些点心。今日过节，点心也就格外丰富些，首当其冲就有好几种口味的月饼，又有满族特有的点心沙其玛，桂花酒，菊花酒也是必不可少，又有葡萄石榴等好几种水果……几乎摆满了长桌。

    “老大家的，你今儿都累了一天，也下去坐着吧，你弟妹身子重，下去照顾着点。”各色菜点上齐了，钮祜禄氏按例要到吴扎库氏身后立规矩伺候，不想她刚起身，老太太便极为和蔼笑道——五夫人纳喇氏已经怀胎八月。

    “是，多谢额娘。”略一迟疑，钮祜禄氏爽快应道。

    不想吴扎库氏又紧跟着开口：“我这里让令月伺候着就成，环儿，去外面传她过来。”令月是汪氏的闺名，几个姨娘也在外面的耳房里摆了一桌。

    吴扎库氏这话一出，几乎在屋内半数人心底激起一层浪，如果是平时，吴扎库氏爱怎么让儿子的姨娘伺候自己也无可厚非，可是今天当着瓜尔佳府所有主子的面，她舍长媳钮祜禄氏而让次子姨娘伺候自己——要么是觉得钮祜禄氏还不如一个姨娘，要么是有心抬举这个姨娘——无论是哪一种原因，吴扎库氏这一招都是个昏招！

    果然，闻言，关璎第一个望着吴扎库氏开口：“玛嬷，汪姨娘来了让她教璎珞好不好？璎珞会用心学的——要么，让璎珞跟四妹妹一起，四妹妹自小便细心周到，我们姐妹两个一起，一定可以伺候好玛嬷的！”对于头脑发昏的吴扎库氏，关璎已经决定不再妄想着讨好了——也是，汪氏是老太太当半个女儿养大的，四姑娘更是她从小疼到大的，自己想要把这母女自老太太心中比下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艰巨！

    “玛嬷，哪里能轮到两个妹妹？长幼有序，该是玲珑先来才是！”坐于关璎旁边的玲珑姑娘也紧跟着笑吟吟开口，说罢已经起身准备离座——

    “行了，还不快坐下，都注意身份。”钮祜禄氏也语带斥责喝止了女儿：“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有你们掺和的什么事？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婆婆才说体恤自己不让立规矩，转眼便让一个奴才去做自己事，钮祜禄氏心里也极是恼火——真不知道汪氏给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汤？

    说着，钮祜禄氏又赔着笑冲沉着脸的吴扎库氏道：“请额娘消消气，都是媳妇不好，没教好孩子。不过媳妇虽然蠢笨，力气倒还有些，今儿我们一家人团聚，就不用旁人在边上杵着了，还是让媳妇来伺候额娘——”一句“旁人”说得极客气了，若不是怕彻底激怒老太太砸了今儿的晚晏，她就直接骂上奴才秧子了！

    “额娘伺候玛嬷用膳，五婶这里有玲珑看着，玛嬷就放心吧！”玲珑倒是不怎么怕吴扎库氏紧绷的脸，当即便接过母亲的话笑着回道。

    “都少说两句——”大爷祜满略有些责备看了一眼妻女，又半是感慨半是劝诱道：“额娘，大过节的，小孩子一高兴就不免多说了两句，一时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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