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道君子之泽不过五世,那康惟虽然算的个聪明之人,可惜生出的儿子却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好色成性,贪婪无道!”
“你的意思是先从康滩下手?”何瓀道。
“不错,康滩是康惟独子,是康惟身上最好对付的也是最大的软肋”顾文譞言道。
“那康滩仗着他父亲的缘故,在军械所里为所欲为,每每以权谋私,倒卖军械,中饱私囊,又以次充好,将劣质军械送往边关供军士使用,实在可恶至极!”子皿坐在轮子上言道。
“康滩倒卖军械已是死罪,又以次充好,使军士作战失利,枉送性命,简直是草菅人命!”何瓀接着道。
“倒卖军械且不言,可是以次充好,致使无辜将士送命,其心当诛,其罪当杀。这些年,若不是有那么多的劣质军械送往北戎,我楚云将士又岂会在与北戎交战时,兵器不力,死伤惨重?”顾文譞言道。
“康家世代把持军械所,倒卖军械,以次充好这类事,早就做下了许多,就那康惟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只是没想到康惟竟然纵容康滩到这等地步,愈发过分,听说前月北戎又带兵犯边,吴老将军在带兵与其交战时,兵士们的刀还没出鞘就已经断了,那北戎士兵本就凶悍,我军手中又无利器,只得任人宰割!”何瓀又言道。
“若令康家再把持军械所,只怕我楚云必败啊”子皿痛心疾首地言道。
“哼!”顾文譞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拍着桌子道:“康家无德,以权谋私,败我楚云,草菅人命,害我军士枉死,可惜老天无眼,不使其得报应,那么就由我来替□□道,使他们自尝苦果。何琳,我要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是我昔日在山为寇时认识的朋友呼延列,他原本是西蛮人后来因为同当地官府发生了矛盾后,逃到楚云来。为人有勇有识,又讲义气,正好可以帮到我们。”何琳答道。
顾文譞闻言点头赞许,继而对着何琳他们低头言语,说如此如此。说完后顾文譞要何琳即刻去找呼延列,在何琳准备离开时,顾文譞又叫住了他道:“何琳,你找完呼延列后,他要钱要物都可以给,只是你千万别透露我身份,让他事成之后即刻离开凌安。还有,你一向莽撞,需要谨言慎行,万不可透露我真实身份。”何琳恭敬地答应着后便离开了。
何琳离开后顾文譞又转身询问子皿道:“寻找旧臣遗孤之事如何了?”
顾文譞因为身份特殊,明着是丞相顾文譞,暗里是帝嗣南宫清觐,因此她用人都需十分谨慎。如今她用的人有三类,一类是太子府当年旧臣遗孤,这类人都是忠心耿耿,以死报效的,或是深受太子深恩欲为太子报仇雪恨的旧臣,或是家族受太子一案牵连无辜被害逃了出来的想要为家族洗刷冤屈的遗孤,因此他们知晓顾文譞的真实身份,顾文譞对他们委以重任,安插在自己最需要的地方。
一类是顾文譞为官多年来结交的朝廷忠义之士或者忠正而为自己提拔起来的人,这些人除了极少数的,其他都是不知道顾文譞真实身份,只以为顾文譞是丞相,他们都同顾文譞交好或者为顾文譞门下弟子。
一类是因为利益而投靠顾文譞的,这些人为求自身利益往往主动靠拢顾文譞,对顾文譞的言语如令遵行,想讨好丞相欢心,可是一旦顾文譞失势他们无疑会如墙头草一般临阵倒戈,而顾文譞也深知此理,对他们只用而不信。所以如今顾文譞询问子皿寻找旧臣遗孤的事,是在为接下来的政局变动做准备。
如今她已拜相,她要用自己手里的权利而扳倒三大世家,夺回他们手中的权利,撤换掉他们的人,让自己的人逐步掌管楚云权利,自然急切需要一批可以信任的能用之人,然后在孝安帝不知觉的情况下,安插他们进入朝廷,此外还要进一步地使孝安帝认为这些人都是听命于他自己的人,从而委与重任。所以顾文譞才急切寻找旧臣遗孤。
“太子一案牵连甚广,因而旧臣遗孤,倒是不少,只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发现旧臣遗孤中有忠义之心欲为太子报仇为家族洗冤且有能力的虽不少却也不多,我已经同他们进行不少交涉,他们也都愿意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听命少主,待少主日后为他们家族平冤。只不过如今问题在于怎么才能把他们安排进入朝廷,又使孝安帝重用他们”子皿言道。
“这个无妨,我早有打算。我这些年来,千方百计地将户部拿到手中,又让高世真(原名高嵘,太子府旧臣之子,父母冤屈至死)任户部尚书为的就是户部掌管着国家百姓的户籍姓名。我所用的都是太子府旧人,都是被官府缉拿之人,因此难免需要改名换姓,更籍换户,有世真在户部,则这些事交由他办,是再好不过的了。您只要命人将他们带去见世真,他自会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和名字的。然后在让他们参加今年科试,等取了第,那时候再授官任职,自然水到渠成!”
子皿点头赞许,他实在感到很欣慰,顾文譞这样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何愁太子之仇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