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兹王宫大殿之内,忠王跪在殿中,大王坐在君座上看着她,“听说,鹰革最近很不成样子,流连青楼,连王府也不回了?”
忠王面色清淡,“这是谁在父王面前搬弄是非,王弟做事稳重、勤政爱民,这个父王也是知道的,退一步说,即便他偶尔流连青楼也没什么,食色性也,父王说,是不是?”
西兹王看着耶律鹰萝,他对先王后的不满、怨恨,这些年来都如数发泄在她身上,每次看着鹰萝一脸屈辱却仍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十分舒坦、十分得意。谁叫她是鹰革同母异父的姐姐;谁叫她是王后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他的屈辱、他的怨怼,既然王后不负责,那便只能由她的女儿来负责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长大之后,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治军理政都很有一套,比起他的两个亲生儿子,竟是毫不逊色,甚至拿着二人有悖人伦之事作挟。而他,恬不下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个人,不得不一次次妥协,一次次让步。
“你是长姐,要约束提点他才好,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鹰革当为王族表率。”
忠王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谢父王宽仁,回去以后儿臣定当严加管教。”
“嗯,你退下吧。”
“臣,告退。”
望香楼里,耶律鹰革醉醺醺的靠坐在地上,李拓上前扶他,他抓着李拓的手,喃喃问道:“李拓,你说,她逃脱了吗?”
李拓一下子退开,耶律鹰革跌坐回去,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听不分明,“王爷,这句话你问了属下不知多少遍,当日忠王带着铁甲军亲去追捕,她哪里会有活路。”李拓越说越生气,“王爷既然放弃了她,是死是活同王爷还有什么干系,你如今这般懊恼颓废、伤心欲绝到底想怎么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勤王闭上眼,靠坐着不住地摇头,“你以为本王愿意放弃她吗?”
李拓冷哼一声道:“可王爷终归是放弃了她,不是吗?”
耶律鹰革拎着酒壶仰头猛灌,他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大姐都那么说了,不放弃她,他又能怎么样。他从没为鹰萝做过什么,只是看着她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公主,变成了如今这般狠绝的王爷,他甚至从没关心过她经历过什么。若再违逆鹰萝,想必母后也不会原谅他的。鹰萝所做的,只是维护他罢了,较起真来,其实她也没有错。一个凡事以他为先,凡事为他筹谋的长姐,又有什么错呢?可他无法跟李拓说什么,鹰萝背上的伤和她所受的屈辱,都难以启齿。
李拓叹了口气道:“王爷,事已至此,你还是忘了她吧,属下送您回府?”
“你有事就去忙吧。”
李拓拱手行礼,“酒多伤身,王爷还当保重身体,属下先行告退。”李拓回到府里,在密室见到了他安排在理王府的暗桩。
“属下参见主人。”
“怎么样?找到苏大夫了吗?”
“只找到当日送姑娘出城的马车,但是一路追查下去,却是丝毫寻不到苏大夫的踪迹,还有一件事,姑娘出城时已身中剧毒,忠王赶到小树林的时候,姑娘已经没了。”
“身中剧毒?”李拓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会是谁下的手。”
“属下以为,忠王既已派铁甲军出城劫杀,必然作了万全的准备,再行用毒有点多此一举,
这不是忠王的风格;再者,她多少会顾虑勤王殿下的感受。”
李拓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继续查,勤王府、理王府还有忠王府里与姑娘有过往来,特别是有过磕碰的,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属下明白。”
“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
会是谁?勤王的侧妃?理王的侧妃?抑或者是忠王府的死士?不管是谁,休想逍遥于世。李拓眯着眼,眼中杀意陡现。
勤王已有十几日不曾回府,这日一早,两位侧妃一道将望香楼和与勤王厮混的花魁牡丹告到了忠王面前。两位侧妃本就是很能来事儿的主,二人一唱一和,声泪俱下的将这些时日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直把忠王的脸,说得一丝血色也找不到了才作罢。
“你们先回府吧,此事本王自会处理。”
二人跪下行礼,“求王姐做主。”
二人走后,忠王叫来铁甲军大统领,“大统领,命你率前锋营将望香楼给本王围起来。”
“王爷……这……恐怕不妥吧?”
“怎么不妥?”
“望香楼地处中城王区,率军进入王城需要大王的手谕,更何况是中城王区,王爷三思。”
“这只是本王的家事。”
“这是当然,但好事之人可不会这么想,王爷还是进宫求一道手谕吧。”
“也好,你先去调集前锋营,待大王手谕一到,立刻随本王前去封楼。”
“属下遵命。”
忠王到的时候正是黄昏,望香楼里的嫖客都已被驱赶干净,所有娼妓都跪趴在一楼正堂里候着,大气不敢喘。虽然谁也没有见过忠王,但是忠王的名号却是响当当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忠王肃脸走进正堂,看着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娼妓,“哪个是管事的?”
老鸨小声应道:“回……王爷,是老奴。”
“起来回话。”
“老奴不敢。”老鸨原先还美滋滋的。自打勤王来此流连不去,非但日进斗金,各城的达官显贵都削尖脑袋往望香楼里挤,她一度觉得,望香楼必成为西兹第一妓院,再难有别的妓院能与她匹敌,想不到风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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