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惨白的有些骇人,大眼微睁着述说着无数的不甘心。
突然之间,深洞的烛火同时熄灭,一道耀眼的白光自洞底直冲天际,将整个离空殿照的无比明亮,满洞的深水开始绕着然笙快速旋转起来,巨大的漩涡强劲的将他缓缓上升的元魂重新吸引下来,巨大浑厚的水幕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将然笙团团围住,洁白的元魂迎他而去,顷刻间合二为一。
白光中,一抹妩媚纤细的身影仅着薄纱揽着然笙冲天而出,磅礴震撼的神域之息弥漫在整个离空殿之上,岛上的囚徒似受感应纷纷下跪,大声求饶。
囚徒之中不乏修为高深的仙魔之辈,臣服之余却也从那惊人的灵力之中嗅出了一丝不同,那无尽的神力背后竟然还有一股强大的邪魔之息,两股力量缠绕交织,是他们此前从不曾遇见过的奇景。
在夏之心带着然笙冲出洞口的一瞬间,那满洞的温煦清水再次浑浊不堪,重新的翻腾冒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一股腐朽的气息自洞口传来,她不解的微微皱眉。
然笙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肚子因为喝了许多的水而胀的很高,夏之心焦急的拍了拍他,不见任何反应。她急忙伸手一探,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顿时心放下了一半,顾不得多想便开始替他疗伤。
她没有留意到,一丈之外的山石后面,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在见到她冲出洞口之后,满是欣慰的长吁了一口气,那一袭玄色衣袍掩饰之下,千疮百孔的身子血流不断,无法愈合的伤口犹如针刺般时刻的提醒着他,一切才刚刚开始。
离空殿的囚徒开始莫名的焦躁起来,他们纷纷站起身大声的呼喊求救。
不多时然笙便恢复了神智,伏在地上吐了很多的水,勉强回想起之前自己在洞边哭诉,不知被谁从背后猛踢一脚踹如水中,灵力尽失挣扎了好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如今却好好的上了岸。他兴奋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完好,那浅薄的灵力也重新回来,不由得自己开始原地得意傻笑,好半天才想起了身后的夏之心,赶忙回头寻找她的身影。
当他看到一袭白色薄纱立于身后的夏之心,难掩激动之色,霎时间忘记了男女有别一说,立刻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而夏之心正满是疑问的自顾向四周打量,没料到他来此一招,顿时毫无防备的呆在当场,被他肆意的又搂又捏蹭了一肩膀的鼻涕眼泪:“太好了,我的姑奶奶哟你还活着,吓死我了啊!”
夏之心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满脸尴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别哭了然笙,你要不要先把衣服借给我?”然笙喜极而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解的缓缓松开手,低头一看,顿时哎呀的一声一下子蒙住眼睛,他退了两步,大叫到:“失礼了,失礼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快穿我的衣服!”他不敢多看夏之心一眼,满脸涨的通红,虽然心里并无任何非分之想,可夏之心薄如蝉翼的衣衫一下,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是差点让他喷了鼻血。
然笙眼前顿时出现澜驰那张仿似万年寒冰的臭脸,以及那喷火的双目,不禁打了一个接一个的寒颤,心想这回是完蛋了,若是被大仙君知道这一幕,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沉浸在自我摧残之中半天回过神来,他赶紧脱下外袍捂着眼睛扔给了夏之心,待她穿戴整齐之后便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刚欲开口夏之心却冷冷的憋了他一眼,摆手道:“然笙,我麻烦缠身,还是与我保持距离为好,以免被我牵连徒添不必要的麻烦。
然笙见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是一愣,他不死心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去,讨好说道:“我不怕啊,除了我家大仙君,谁敢把我如何啊?”
听到大仙君几个字,夏之心瞬时皱起了眉头,她看着一脸得意的然笙,心底却泛起莫名的心酸,她打断他淡漠轻声道:“是啊,你家仙君无所不能厉害得很,三十年前竹青虚境我拔摄仙旗是为了救他,而如今他拔摄仙旗却是为了擒我,人心难料,你缘何如此肯定他会为你出头?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也不想再提起他,然笙,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你告诉他从今往后不用再费心掩藏什么,我不会再去找他了,眼前一事有结果之后,我便会回泽世神山,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他是谁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