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愣怔的片刻,小伙子已将他挤到紧贴车厢的位置,并紧挨着他坐在了走道的位置。
“吆!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怎么脑子不好使?
车上那么多空位,还偏偏要跟个臭酒鬼挤在一起坐?”
秦朗狠狠地给那个女人一记眼刀。
如果不是顾及到其他乘客的生命安全,他真该让这种满嘴喷粪的女人沉湖去。
“走开!”
瓮声瓮气的低语,来自于金志民。
此时的他,非但被秦朗挡住了走向前方驾驶座的去路,甚至两人之间局促的空间,都不足以使他将怀中刀成功抽出来。
“叔,喝口水吧,这水解酒又解渴!”
秦朗将亲和力卯到最大功率,微笑着递上一瓶水给金志民。
紧挨着金志民的右肩,分明感受到了对方强壮的身体,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当然,他也闻到了金志民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酒精与多日未洗澡后残留的混合气味。
只是,与安全相比,气味再怎么难闻,那都是小事。
金志民看着他。
再次对着秦朗,冰冷而简洁地吐出一个字:“滚!”
正对上金志民眼底的那片腥红,秦朗的心都快飞出嗓子眼了。
他也想滚呀!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选择在家等待小电驴充满电再出门。
他甚至暗自发誓,如果这次还能活着滚下车,以后再也不乘坐公交车了……
他热情地拧开瓶盖,再次将水递到金志民跟前。
“叔,你喝喝这水,千岁山的,又甜又解渴。我爸每次酒喝多了,我妈就给他喝这水。”
金志民还没作反应,女人的嗤笑已经响起。
“敢情你是个卖水的呀?向个酒鬼推销水,也是个没出息的!”
秦朗狠瞪女人一眼,心中咒骂千百遍:你才是卖水的,你才是没出息的,你全家都是……
“大婶,说这么久你还不闭嘴,嘴干不?要不我卖你一瓶水?”
女人左右不过三十岁年纪,听到秦朗喊她大婶,立刻跳脚。
“你眼瞎呀?喊谁大婶呢?”
秦朗似笑非笑:“不喊大婶,难道要喊你大娘?”
“你……”女人气结得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怒气冲冲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些什么破素质?”
破素质?
秦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这个素质低下的女人的恶语相向,如果不是司机强行要求金志民提前下车,就不会刺激得金志民在车内拔刀相向,挟持司机将一车子开往不归的凤城河底。
还没等秦朗再还击,车尾已响起许文玉的声音。
“你这碎嘴的女人,这公交车是你家客厅还是怎么的?
就你这样的,公共场所大声喧哗,对别人恶语相向,还配跟别人提素质?”
虽说这种素质低下的女人,在什么样的场所都可能遇上几个。
许文玉原本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当她发现,女人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儿子时,她是再忍不下去了。
一见有人给对手帮腔,女人立马如点着的炮竹般撒起泼来。
“我就说你们呢!一群粗鄙的市井小民,也就只配跟个臭酒鬼同车同座!”
许文玉笑出了声。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我发现你出门时没带上。
这车上不还有你吗?你是想告诉大伙,你粗鄙?”
“你……”
气急败坏的女人正瞪圆着双眼要还击。
却听得司机大喊一声:“好了,都不要吵了!凤栖站到了,有要下车的赶紧的!”